纤细柔软的腰肢随着乐声摆动,舞裙翻飞,暖黄色的烛光将美人的肌肤照的愈加细腻,台下寻欢作乐的人们嘴里叫着好,手里却抚摸着其他多情妩媚的女子。忽然传来“吱呀”一声,一个裹着黑斗篷的人推开了大门,这声音微不足道,屋内暧昧欢乐的气氛仍持续高涨。  长长的睫毛随着舞女逐渐绽开的笑容而颤动,躲在斗篷里的脸转向舞女。舞女瞧见了一张英俊的脸,轮廓分明带着些域外之人的容貌特点,那诱人的薄唇勾着浅浅的弧度,茶色的眼眸仿佛含着一汪春水。舞女轻盈地跃下台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轻浮地在众男子间游走,摸摸这个的小脸,抬抬这个的下巴,无一例外她接触的男子都有一副好皮相。得佳人亲昵的男子也不禁沾沾自喜,其他离得远的长相抱歉之人也悄悄地靠近舞女。但她没有停留,以旋转的舞姿撞进了穿着斗篷的男人的怀里。  “小哥长得可真好。”舞女的唇轻轻贴在他的耳边欣喜地说,那只不安分的手牢牢地抓住男人的右手移到她光洁的腰上。  男人柔柔一笑,眉眼弯弯道,“我家主子可不是请你来发骚嫖男人的。”说罢将那舞女往外一推。  舞女上身向外倾倒,下盘却稳稳地向后退几步,啪叽一屁股坐下,双目含泪,嗔道,“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小坏蛋。”  “阁下这是要闹事吗?”本来抱着个美人的青衫男子愤而起身,往舞女身边走,热情地伸出手,“这位姑娘没事吧?”舞女接着矫揉造作地捂脸哭泣无视了伸过来的手,她才不要丑男扶呢。  “好好的欢场不找乐子置什么气呢,不过是个小娘皮,大家以和为贵啊。”一个油腻的胖子出来做和事佬。  男人将斗篷脱下扔在一旁,一身薄衫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肌,舞女偷偷从漏出的指缝使劲瞧,好看,想日。  男人笑道,“今夜阎王开道,诸位还想再留吗?”  闻言众人神色皆变,不自觉都放开了美人,接着若无其事地开始告别,不一会儿人就走了个干净,只剩妓子们列队相迎,老鸨不知从哪蹦出来凑到男人跟前,道,“使君,这位我们实在是拦不住……”本来今天是不招待客人的。  “知道了,你们先回避吧。”男子面无表情地说,也没看老鸨一眼。  舞女站起身来拍拍灰,观察着手心里因男子挣脱留下的红印,懒洋洋道,“你家主子请我来,又不安排个把美人,我不就得自食其力了吗?”  “还请萝姑稍等,主子请你来接的人很快就到。”男人客气地说。  萝姑将长发束成马尾,原本妩媚的风情摇身一变反而有些俊朗疏阔的气质。“你家主子明明不缺人,却老跟不要钱似的雇别人干活。话说回来……他居然还藏着你这样的美人,我都怀疑他以前找来接应我的人都是故意来磋磨我的。”萝姑瞧着男人的眼神充满暗示,约吗?  男人露出假笑,不约,科科。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道凌厉的刀风破空而来,萝姑和男人齐齐看向门口,大门应声而碎,一个高大的身影携着少年从马背飞进屋子,另一只手还握着把凶戾的刀,而那匹可怜的马一下倒在地上力竭而亡。萝姑可惜地看着马儿,好贵的,真奢侈。  少年面容憔悴,瘦得都脱了相了,一身落魄相,还顶着一头显老的白发,萝姑不忍直视地将目光移向另一人,这人好看!五官硬朗,身材极好,一看就够味,萝姑不禁舔了舔唇。  “穆特,人我带到了。”高大的男人一脸我可以走了吗的表情。  穆特看着直勾勾盯着高大男人的萝姑,忍住了想打死她的欲望,点了点头,“这个男孩就是你这次的委托,将他带到主子那。”  高大的男子利索地转身离去,萝姑可惜地看着他的背影,对着穆特嬉皮笑脸道,“穆小哥要是有兴趣,就来默声谷找我啊,我必‘扫榻相迎’。”  穆特再次露出假笑。    牛车一路慢慢悠悠拉了好几天,苏浓一路看山看水,靠在箱子旁,感受着因道路的不平而产生的颠簸感,做官宦人家的小姐仿佛是前生的事了。  越过石桥,细辛山渐露眼前,苏浓翻出□□朝天上射了一箭,一朵烟花开在空中,不多时,百草堂就下来了好些人。  “师姐,你回来了。”高个子青年开道。  “师姐放心,我们会帮你把东西搬回去的。”一个朴实的师弟豪气地道。  苏浓笑道,“师弟就帮我赶牛领路吧,别的我自己就行了,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师姐你回来前,堂主又收了个弟子,是个很可爱的师妹。”  “对啊!对啊!那个师妹叫纪小游。”  一路众人叽叽喳喳,巴不得把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一股脑全告诉她。  苏浓觉得出去一段时间也挺好,回来的时候感觉欢喜也比往常多。    午时的风很温和,伴着阳光让人的身体感官觉得有些慵懒困倦,可高强度的训练并不会给人的感官这种机会。纪小游站在木桩子上已经一个时辰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水顺着身体下滑的轨迹,带着凉意,而精神的紧绷让人的思考也成为了一种折磨。  苏浓就是这个时候牵着牛车走进她的视线的,尽管穿着朴素的衣裳,长相也不属于突出的类型,但是苏浓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  “纪师妹?”苏浓察觉到了女孩子正看着她,这就是新来的师妹?  “休息会吧。”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纪小游松了口气,跳下木桩,腿一软,啪叽跪下了。  苏浓温和地笑道,“师妹不必行此大礼。”  纪小游丝毫不在意地爬起来站好,“大师姐好。”  “这次的成果我已经叫人取去核查了,通过了后,你就准备再温两年书观摩前辈诊疗,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着手践行锻炼了。”卢先生笑呵呵地道。  苏浓端端正正地向卢先生施礼,“苏浓谨遵师傅教诲。”  “姐姐!”苏滟从偏堂出来,一把扔下手里的药筐,冲进姐姐的怀抱。  苏浓把可爱的妹妹抱在怀里,露出温柔的笑,问道,“有没有乖乖学习,听师傅的话?”  苏滟点头,“嗯嗯,我最听话了!”    黄沙漫天,沙漠里又干又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这个臭男人为什么又要躲到沙漠里,萝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要憋死了,没有美人,只有一个像木头一样的小鬼,长的还不好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好修似乎感觉不到这几天赶路的疲累,有时候他感觉一切都像一场梦,又或者他已经死了。他的家人都死了,那个想见他的人又会是谁呢?如果生已无意义,他又为什么还活着呢?  萝姑并不会理会这个小鬼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个货物是没资格决定自己的死活来去的。哪怕这小鬼看起来活着和死了也没两样,萝姑内心嗤笑。  沙漠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胡杨林,萝姑跳下骆驼,冲徐好修道,“我已经送到了,穿过那片胡杨林就是你要去的绿洲,别了,小鬼。”说完拍拍徐好修座下骆驼的屁股,看着骆驼将少年带进绿洲,接下来她要回默声谷等钱上门了,终于又有钱买脂粉了,萝姑欣慰地坐上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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