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正好,正好给他们个机会,近距离欣赏我的美!”王蓁拍拍自己粉嫩娇艳的脸颊。  “阿蓁,阿蓁,看八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王蓁即使在内间,也免不了受到王清大嗓门的影响。  王蓁赶紧闪出来,“八哥儿,不知道你声音很大吗?”然后转头看向她大哥,“大哥,你也不好好管管他!”  王清愤愤地冲上来,“阿蓁,都说了,不要叫我八哥儿,排第八,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王蓁白他一眼,捂着嘴笑,“谁让你比九哥出生早的?你要是晚一点儿,他不就是老八了么?”  没办法,恶趣味作祟,就喜欢看人家憋屈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拿来啊!”伸出白嫩嫩的爪子,盯着摆出生无可恋脸的王清。  刚遭受了来自亲妹满满的恶意,“给什么给,没了!”但还是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来一个八音盒,递给王蓁。  许多年未见这种小玩意儿,王蓁还是有些新奇的,顺嘴来了一句,“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啊!”  王渊王洲嘴角抽搐,这话听着没毛病,怎么感觉就那么怪呢?谁教的?  找到旋转小开关,扭了几下,就听到一阵悦耳的声音传出,王蓁的表情甚是陶醉,毕竟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王渊走到王蓁的身边,揉揉她的脑袋,“我们来的时候和娘亲说好了,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去不?”  王蓁耷拉着眼皮,头也不抬,“说我好看,我就去。”你们进来都没有夸我的,不高兴,难道没有看到她现在美到人神共愤吗?  几人没话说了,就是夸,实力夸!  王洲十分无奈,只得率先开口,“好了,你最漂亮,你最美,每天听这个也不嫌厌烦?”  王蓁:当然不!  王渊作为一个移动的大冰山闷葫芦,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阿蓁,出去吧,你买什么都记在我们几个帐上!”  “就是,阿蓁,让那些人见识见识,别成天谁都可以凌驾于你的头上,你听听外面那帮人成天都叫什么?说你不如秦家嫡次女,可笑!”  听到这儿,其他三兄弟表示,老八什么时候这么有水平了?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最后一个了,轮到王沐了,几人眼神“刷刷刷”都投向了他,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小妹,我怎么记得,上次在娘亲那里,她说这件衣服是让你在过两天的宫宴上穿呢?”  王蓁一下子脸就臭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息,“我这么美,一出现在大街上,还不掷果盈车啊?造成交通堵塞就不好了,不出去了,你们去玩吧!”  王沐心想自家妹妹脸皮也是够厚的,虽然有副好容貌,可也不能这么大咧咧说出来啊!  王沐嬉皮笑脸,“别啊,怎么能不出去。”  “好吧,”嫌弃地看了眼在外油嘴滑舌,对妹妹却草包一个的王沐,“就你这样儿,看你以后怎么哄媳妇!”    第二天,王蓁穿着美美的新裙子,上了马车,无视几个哥哥膛目结舌的目光。  女人啊,真可怕,这还只是个女孩子呢,就这么爱美,一天一套衣服,都不带重样儿的!  见了他们的表情,王蓁昂起脑袋,像一只战胜的大公鸡,真以为她就那么几件衣服呢?    马车上,王渊刚想摸摸妹妹毛茸茸的脑袋,就被王蓁塞了个团子在手心里,“实在想要揉我头,就摸它吧,好揉!”  王沐紧盯着糖雪球,戳戳它,“小妹,这小家伙你打哪儿弄的?”  王蓁嘴里塞了一块水晶糕,含糊不清,“去安王府的时候安世子送的。”  警觉如王渊王洲,一下子就想起来安世子是何人,皱皱眉,然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透漏出同一个信息:这小子目的不纯!  王洲依旧扮演暖男哥哥的形象,十分贴心,也不追问,“阿蓁,准备去哪儿?”  “去南山书斋,里面应该有新话本子出来了。”  王渊难得露出笑脸,“好,那就去买话本子!”  下了马车,王蓁就去淘书了,新出的全部被她一扫而空,当然,也没有几本。  就带着淡如跑到摆放医书的书架前,“淡如,你自己先挑,到时候一起付,我和淡衣去其他地方看看。”  淡如福了福身,“是,娘子。”  走到三楼,王蓁派淡衣去另一边找书,自己就独自到了另一边,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合口味的书,却在高层,王蓁身高不够,哥哥丫鬟又统统不在身边,无奈只能自食其力。  掂起脚,够不到。  再踮起一些,都要贴在书架上了。  这时,上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拿到了那本书。  王蓁恢复站姿,回过头,扬起脖子看着来人。  入目的是一张清隽雅致的脸颊,眉眼几乎可以入画,脸色淡漠,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在眼底。  将手里的书递给她,“怎么?喜欢看这种游记?”  王蓁笑了笑,难得有些赧然,“就是比较喜欢这类地理风俗的杂书,比较有意思。”  元维煜轻笑,如同初春抽芽的新叶,令人无端感到惊艳,舒服,亦或是山涧中倾泻而下的泉水,干净自然,当然,在王蓁心里,这个笑容很是养眼就是了。  “我平时也比较喜欢看这样的书籍,家里也有不少,比那些经史子集要好看多了。”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正经书,但还是需要老老实实记下来,简直烦不胜烦!”  听了这话,元维煜难得好心安慰,当然,是王蓁眼中的难得好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自己不喜欢,别人就未必,以平常心看待就好了。”  王蓁笑起来,眼睛眯着,像个月牙,“还是跟世子哥哥说话比较开心,除了我家里人,还有几个朋友,其他那些不熟的人都来凑热闹,说我不务正业,走些旁门左道。”  元维煜试探地问道:“其他不熟之人?”  王蓁不但是个手控颜控还是个声控,所以,一听到她世子哥哥的清冷磁性的声音,就心旌摇荡,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  “还能有谁?”一个秦飞雪,一个元媛,把自己包装的像个喝露水就能饱腹的仙女,“可惜啦……”  王蓁摸摸脸,“这是个非常直白,看脸的世界。”  元维煜:……他觉得他的小丫头心理强大,根本轮不到他来安慰。  揉揉她依旧梳着丱发的脑袋,“她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要理会,她们总喜欢议论你,实际上就是源于对你的妒忌。”即使高贵如他,依旧有人在背后说闲话,更不用说贵女圈第一人的王蓁了。  王蓁刚刚想答一句她也是这么想的,然后……  外面传来了声音,“阿蓁,在哪儿,书找到了吗?”楼梯口处,传来了王渊的声音。  “大哥,稍等一下,我这就下去。”  还没等王蓁往外走,王渊就自己进来了。  自然也看到了王蓁身边的元维煜。  王渊心下百转千回,却还是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安世子,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家书斋碰上了。”  谁知道是人为的还是真偶然!  “不巧,我每月的今日都会来这家书斋添置些新书,只是没有想到今日荣国公世子也会携弟妹前来。”意思是,要制造偶遇也是你们,可没有我什么事!  事实上,元维煜早就打听清楚了,王蓁喜欢出来玩,每个月出新话本子都会派人买回来,如果是正巧碰到几个哥哥休假,那就会和他们结伴出府,而他早在两年前就摸清了这个习惯,这次回来就保留了每月一次,来这个书斋的习惯。  王渊听了,不仅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甚,心想这小子忒难缠,一点儿都不好对付。  元维煜心想的是这大舅兄对他好像不是很满意,还有隐隐的敌意呢!  然后笑着道:“荣世子,不若去茶楼小坐片刻?”刷好感的时候到了,能不能成功娶到媳妇在此一举了!  王渊点点头,看了眼现在这逼仄的小空间,“那,安世子,请。”  元维煜微笑点头致意,将王蓁先轻推出来,走了下去。  王渊看见这笑容,心道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定是个招蜂引蝶的。  可这话他不能说,因为他也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之一。  临结账的时候,那掌柜的见一行人容貌出众,瞬间变得十分慈爱,就给王蓁免费送了一本新出的游记,“这位小娘子长得玉雪可爱,这本游记是刚刚送到的,还没有上架,就送与你吧!”  王蓁接过,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美滋滋地想,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看脸的。  大乾是一个崇尚颜值的国度,连旁边的附属小国,都被带偏了。就如王蓁刚刚那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就是在举子殿试之时,皇帝都会下意识的选用长相良好的人来任职,长相粗鄙的人,若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一辈子可能都熬不到一个三品的职位。  上行下效,世人总是对美人有所偏颇,据说当年汉朝卫子夫的长女,卫素长公主临刑之前,也是美丽的让刽子手不忍下手吗?    五味茶楼。  王洲笑道:“五味者五行之精,其子有五味,这倒不像是茶楼的名字,反而像是药馆。”  元维煜接着话茬,“二郎君说的是,茶,入口苦涩,却有回甘,何来五味?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困惑之一了。”  王洲闻言,笑了笑,“何必如此深究,左右与我们无干!”  元维煜点点头,“这倒是,当时只是过了下脑子,就放下了,何必拘泥?”  坐在一旁当背景板的王清和王沐,见”不怀好意”的安世子和两个哥哥聊得如此融洽,瞬间想到了原来京中说人家高冷傲气不合群的流言,这明明就是瞎掰吗?还挺平易近人的啊!说他不合群的,一定是在背后悄悄嫉妒他的美貌!  不得不说,双胞胎猜对了一半儿,有人嫉妒他,另一半而就是,安世子在外人面前,的确非常冷淡。    王蓁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吃着糕点,顺便无意中承受来自安世子的各种偷瞄。  “阿蓁,呆的烦了,要不然出去转转?”来自暖男二哥的殷殷问候。  她早就呆的烦了,她二哥简直就是救星!  王洲指着在默默无闻的两个双胞胎,“你们两个,带着阿蓁出去转转!”  姜还是老的辣,尽管这话放在王洲身上不合适,可依旧给安世子添了堵。  王洲心里暗自得意,小子,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瞄我妹的眼神,想当我妹夫,早呢!  谁知,安世子话锋一转,“倒是我不好,任是坐着再舒服,也该多多活动,与几位仁兄小聊倒是忘记了时辰,几位不会见怪吧?”  王渊几乎是咬着牙,“怎么会,世子盛情相邀,况且相谈甚欢,我们兄妹也很是开心。”  “那就好,既然坐的时间这么长了,一起出去散散步吧!”  王蓁仰着脑袋注视着元维煜,果然啊,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即使是道歉,也这么好看。  看着王蓁的表情,王渊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果然,看着好看的,就走不动路了,真是他妹妹的性子。  元维煜在几人的视线盲点,悄悄地勾了勾唇角,果然,对付小丫头,还是最原始的方法比较管用。    出了茶楼,谁知道就碰上了冤家。准确的说,是王蓁的冤家,不死不休的那种。  一个元媛,一个秦飞雪。  两人都比王蓁要大两岁,但身高却是差不多,所以,之前来找茬时想要以气势取胜,怕是不太现实。  秦飞雪见自己的心仪之人跟在仇人身边,早就妒火中烧,虽然知道自己的家世名声配不上元维煜,可跟在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身边,她心里更是不舒服。  两方之人一一见礼,可是,还没等秦飞雪找王蓁的茬,王蓁就率先发难了。  “怎么,秦二娘子,是不是我这个圣上亲封的郡主入不得你那清高的眼,才让你行礼如此拖拉敷衍?”  王蓁遇到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向来喜欢先发制人,尤其是敌意这么明显,不加掩盖的,更是干脆利落。  元媛倒是想说什么,可偏偏王蓁把话堵死了,况且她和秦飞雪确实没放在心上,王蓁没有把自己拉下来,她就该庆幸了。  然而,她的庆幸还早了点儿。  “元媛县君,说她就不是说你了?你虽是庶女出身,生母也只是庶女,但基本的规矩,顺王府没有教给你?”  “没什么,只是早与郡主相识,倒是忽略了礼仪。”  王蓁挑眉,这话说的,像是她在熟人面前逞威风一样。  “元媛县君何必如此,你我二人虽不合已久,只是我依家教,向你们二人行平礼,可你们……”  牵扯到自家颜面,两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标准一礼。  尤其是元媛,她行礼有多标准,心里就有多窝火,当初她的爵位,被一降再降,直到县君,少不了王蓁的功劳!  先是她在宫里和公主发生冲突,弄伤了公主,这是她理亏,她认了,也不关王蓁的事情。  后来,若不是王蓁嘲笑她不受宠,她怎么会放出她的大哥二哥是靠裙带关系才能中举的流言?  没想到她做事这么狠,竟直接把证据甩出来,打上了顺王府,害的她父王丢了个大人,她母妃也被以教女无方,出言诽谤皇后的罪名,由正妃,变回了侧妃。  没错,是变回了。  元媛的生母是原郑王妃的庶妹,在郑王妃病重,顺王神志不清的时候趁虚而入,入门成了侧妃,加重了郑王妃的病情,撒手人寰。  后来不知怎么的,顺王突然将其扶为正妃,连“妾不为妻”的皇室规矩都不顾了,只是属于正妃的金印金册一直没有向正平帝要,也没有请旨册封,那也就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正妃,是以,元媛在外,一直受人嘲笑,家世高贵的贵女,更是不屑与其来往。  那年,元媛拿着一盒宝石做成的弹珠,在外炫耀,但不小心丢了一颗最大的南珠,正巧了,王蓁和四公主也在那儿玩,那时手里正拿着一颗与元媛相仿的南珠,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被王蓁拿出自己的一盒宝石打了脸,梁子就结下来了。  之后就发生了上述的事情。  此时,街上人来人往,却都在默默关注着时态变化。  帝都天子脚下,听八卦容易得很,看直播却可遇不可求。  “你们说到底哪方大胜?”  “那还用说,自然是安世子那一派啊?”  “为什么啊?”  “那还用说,长得好看啊!”  “不和你说笑了,安世子身后,是皇后娘家的几个嫡亲侄子侄女,对面那两个……”稍微放小了音量,“在京城贵女圈,可是名声不太好。”  “……”  “元媛县君还好些,那位秦娘子,仗着一个庶出姑姑在后宫为妃,前几年在大街上纵马伤人,本以为可以压下去,谁承想却被圣上一顿驳斥,去给人家道歉也处处看不上人家,再加上之前的陈年旧事,名声愈发不好了,还连累了自己姐妹。”  “啊,这么个事啊!”  “小小年纪,长得不好看也就罢了,怎么心思还这么多呢?”当然,这个不好看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元媛和秦飞雪感到了这个世界来自颜狗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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