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晴好的上午,裴香雅和小花拿着画好的衣服样子来到了制衣店。裴香雅孕肚渐显,走起路来偶尔会用手轻轻托着腰部。    别人怀孕,又呕又吐,难受到不行,可也怪了,到了裴香雅这里,几乎没什么感觉。    要不是肚子渐显,她都担心肚子里没有孩子了。    吴姐看到裴香雅画的几副衣服样子,表情甚是惊讶:“裴姑娘,你真聪明!”待看到裴香雅的孕肚,吴姐迟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叫我香雅吧。”裴香雅笑吟吟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现在可不是姑娘家了,这肚子里已经装了一个。”    “这几副样式很新潮,现下有不少女性都喜欢新样子,而且都希望别具一格。我看着,你这样式尤其新颖。等小姐太太们来,我推荐推荐看看。”    “那就多谢吴姐了。”    吴姐起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票,转过身递给裴香雅:“香雅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算是我付出的定金了。”    裴香雅一看上面的数字,面露惊讶:“吴姐,这,是不是太多了?”    衣服还没卖就肯付一百两?    吴姐轻轻拍了拍裴香雅的手:“这银子不会白花,我心中有数。只一样,这些衣服样子我买下了,别家店里可不能有了。”    裴香雅高高兴兴的将银子给收下了,“吴姐且放心,这点儿职业道德我有。好姑娘不许二家,我以后就专门跟爽快的吴姐合作了。”    走出制衣店,浩福在门口等着。    三人一起在街上晃悠,裴香雅摸着自己的孕肚,回头问小花和浩福:“知不知道算命好的先生?我忽然想算算命了。”    以前裴香雅是不信命的,觉得那都是胡诌八扯的事情。可自从她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忽然就觉得这世间的事情也是说不准的。奇迹可能随时会发生,偶尔午夜梦回,她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死了。    浩福往前站了步:“这个我知道。”他指指前头,“拐两个弯有个弄堂,里面的赵瞎子算命特别准。”    “瞎子眼睛看不见,咋算命?”裴香雅好奇。    “赵瞎子只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好使。去到他那里,报上生辰八字,他再看看面相和手相,便能算出最近的时运。反正我听好多人说,他算得特别准,价钱也不贵,算一次一两银子。”    裴香雅觉得有点儿意思:“那你带路,咱们去瞧瞧。”    浩福走在前头,裴香雅和小花并行,三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赵瞎子算命的地儿。    天气晴好,赵瞎子在屋子门口摆了张桌子,自己戴着一副眼镜坐在桌前。    三人去的时候,恰巧赵瞎子跟前没人。    裴香雅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她笑道:“师傅,麻烦给我算算吧。”  “请夫人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赵瞎子一边打量着裴香雅一边说道。    裴香雅想了半天,记不住生辰八字,遂望向身后,小花眨眨眼,声音清脆的将裴香雅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    赵瞎子掐指算了会儿,面露惊异之色,他道:“请夫人伸出右手。”  裴香雅摊开右手掌,赵瞎子头往前一探,仔细的研究了会,道:“可以了,夫人。”  裴香雅收回手,颇有兴致的看着赵瞎子。    赵瞎子托了托自己的眼镜,表情有些奇怪,“夫人当真是这个生辰?”  裴香雅点头。  “奇怪,奇怪,真奇怪。”赵瞎子摇头晃脑,“夫人的生辰八字颇为奇怪,单看生辰八字,似乎看不到夫人的未来。可看夫人面相和手相,又是富贵命。如此奇怪的命理,我还是头一次见。”    裴香雅睁大眼睛,她觉得这瞎子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她穿越来到这里,那之前这具身体里的魂魄可不就是死了,自然看不到未来。她追问:“那麻烦你照着面相,算算我有子孙福吗?”    肚子里的孩子一天不落地,裴香雅这心就一天不能放下。    赵瞎子慢慢点了点头:“单看面相,夫人将来应该有一子一女,家庭和睦美满,夫人,你是有大福之人哪!”    听了赵瞎子的话,裴香雅的脸上漾开大大的笑容:“谢谢赵师傅。”她手往后一伸,“花,给银子。”    高高兴兴付了钱,裴香雅表情开怀的往回走。赵瞎子说别的她不在意,但说她命中会有一子一女,可把她给乐坏了。    这辈子,她可以踏踏实实当回娘了。    回到虞家大院,裴香雅一路脚步轻快的回了院子。    跟虞松瑞住一个院子是有好处的,笔墨纸砚只管打着大少爷的幌子要。两人又是东屋西屋住着,他起得早,她起得晚,两人日日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是日日不见面的。    这也顺了裴香雅的意。    白天,她在屋内慢慢的挥毫泼墨,成就一副副字画。然后再经由小花和浩福的手,将它们都变成银两。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裴香雅觉得畅快无比。    她虽然没有呕吐的症状,但人慢慢变得犯懒,小便的次数也愈加的频繁。    深夜,裴香雅被尿意憋醒,她穿着睡衣,悄悄推门去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她悄悄的掩好门,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回屋,猛的听到西屋传来异响。    她停了脚步,慢慢靠近西屋,靠着门边侧耳细听。  是男人压抑中带着痛楚的呻.吟。    裴香雅眼睛蓦地睁大,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西屋的门,借着月色望向虞松瑞的床榻,只见裸着上半身的虞松瑞平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紧的皱着,他额头上冒着细碎的汗珠,嘴唇间溢出痛苦的呻.吟声,似乎是被恶梦给魇着了。    裴香雅被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但她没走,而是随手拽过椅子上搭的一条毛巾,慢慢伸向虞松瑞的额间,欲替他擦拭那些汗珠。    猝不及防的,睡梦中的虞松瑞猛的睁开了眼睛,他虎目圆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左手,迅速果断的掐住了裴香雅的咽喉,身子扭转间,将裴香雅的头抵到了床上。    裴香雅双手在空中直挥,喉间呼吸不畅,她的脸色变得赤红,嘴里勉强呜咽出个“我”字。    虞松瑞听到裴香雅的声音,大睁的眼睛眨了眨,似乎看清了裴香雅的面容,他猛的一松手,自己则坐到了床上,呼呼喘气。    得到解放的裴香雅用手捂着胸口,蹲在床边剧烈的咳嗽。刚才那一瞬,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虞松瑞下手也太狠了,他刚才脸上的表情,真跟凶狠的恶狼一样。那一瞬,裴香雅迫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裴香雅待自己喘息匀了,忽然站起来,疾步走出了西屋。    正大口喘息的虞松瑞盯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他手抚额头,靠坐在床上,整个人脸上显出一副寂寥落寞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裴香雅竟然去而复返,她端了一盆水进来,将水放到桌子上之后,她摸索着点亮了屋里的灯。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也让她看清了此刻的虞松瑞。  只见他身上遍布着湿湿的汗意,整个人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她没注意到的是,虞松瑞在她去而复返的刹那,落寞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亮色。    裴香雅将毛巾在水里打湿,来到床前,小声道:“大少爷,我帮你擦擦吧。”    虞松瑞眼神淡漠的看向裴香雅,他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往外移了移,算是默许了。    裴香雅左腿跪在床上,轻柔的替虞松瑞擦拭脸上和颈间的汗水,擦完,换了毛巾的另一面,又替他擦拭后背。    擦完后背,她重新将毛巾放回盆里洗了洗,然后走到床前,看眼虞松瑞:“大少爷,我帮你擦擦前面。”    虞松瑞垂眸,挺了挺胸膛。    裴香雅心无旁骛的替他擦完前胸和胳膊。    她背对着虞松瑞将毛巾丢回盆里,她轻声说道:“大少爷做恶梦,大概是住西屋不习惯。再是西屋外面是厢房,光线不够充足。东房则不,白天可以有充足的光照。为了大少爷的身体着想,明晚我们就换过来住。”    说完,她端着脸盆欲走。  虞松瑞忽然出声:“等等。”  裴香雅慢慢扭头,表情有些奇怪的看向虞松瑞。    表情清冷的虞松瑞身子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了外侧一大片地方,他将薄被也推到外面,轻声道:“今晚,你在这里睡吧。”    裴香雅闻言,端盆的手抖了抖。    稍顷,她将脸盆放到桌上,灭了灯,窸窸窣窣的上了床,拉过薄被,轻轻的躺在了外侧。    虞松瑞见她躺下了,他略坐了会儿,便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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