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不花将主要精力,放在征服海西女真和渗透过来的朝鲜人身上,把他们比作蒙古后裔,要求效仿蒙古人辫发易服,不从者轻则割去耳鼻为奴,重责当场处死,势力向东扩展至图们江一带。搞得当时的朝鲜朝廷大为不满,连连派人向大明提出抗议。
明军不可战胜的假象,被也先一次并不算准备十足的南犯,彻底打破。土木一战不战而逃,竞相倒戈,自相蹂践致死者居多。据逃回京师的吏部主事李贤回忆,二十余万人中伤居半,死者三分之一,骡马亦有二十多万,衣甲兵器俱为胡人所得,满载而还。
宣府总兵杨洪上奏的情况也可以印证,当时有多么混乱:“于土木堡拾所遗军器,得盔三千八百余顶,甲一百二十余领,圆盾二百九十余面,神铳二万二千余把,神箭四十四万只,炮八百个。”
这些还都是也先挑剩下的,也先掠夺之多,可以想象。如何消化这些战利品,是穷惯了的也先,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比起攻城略地,草原上生活的蒙古人,更在乎眼前这些实实在在的收获。人心惶惶之下,也先也不得不驻军休整一番。
休整的同时,也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朱祁镇,苦苦等待了一个月。令也先诧异的是,大明朝廷并没有慌乱,像历史上那样着急忙慌的送来赎金,反倒显得十分镇定。
而这休整一个月,也给大明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于谦夙夜奉公,所请之事孙太后无不应允,再有内阁拟旨,交由各部迅速执行。紫荆关原有官军七千,增调五千,居庸关原有官军九千,增调一万,又派指挥石彪领马军三千,在雁门关哨守。
同时,针对糜烂的军纪,严明赏罚规矩。建第一等奇功的,可官升三级,赏银二十两,奋勇杀敌,全队皆没的,升赏准奇功,死者子孙袭升二级。
每支队伍设掌令官二人,若头目不顾军士先自退怯者,许掌令官立斩其首;军士退怯者,许后队斩前队;军士不服军令,致使头目失陷,斩全队;投降者,全家斩首。
在朝廷的有效调度之下,边镇的防御重新得到加强,皇帝被俘的屈辱,以及实行的重典之下,军纪进一步严明,抵抗的更加坚决。瓦剌人原本肆无忌惮的打草谷行动,变得越来越艰难。
也先不敢再等了,他决定以送还朱祁镇的名义,亲自去攫取他想要的一切。日暮时分,先锋大同王率领的兵马据大同镇二十里,也先下令安营扎寨,准备第二天就带朱祁镇去扣关。
牛车跟随大队缓缓停下,在哈铭温暖的怀抱里,朱祁镇汗出如浆,像洗了个澡一样。
在安营扎寨的喧闹声中,朱祁镇悠悠然逐渐醒转,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朱祁镇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依然紧紧挂在他身上的哈铭,掀起被子看了又看,带着哭腔惊恐的喊道。
“你……还有没有人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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