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山派大门前,匾额上几个银笔大字勾勒山河,颇有一番气势,下面守在门后的弟子却形貌萎靡,眼神闪烁,略微胆怯。一阵脚步声临近,这名弟子立即直起腰,威武起来,但却是沐猴而冠,一眼便让人瞧出了他的虚弱。
“贵客临门,喜不自胜啊!”陆云机大笑出现,身后跟着五名亲传弟子,亲传弟子后又是一干门中好手,浩荡而来。苏钟铭看见此人怒目而视,脸色鄙夷,悄声介绍道:“此人便是禄山派掌门陆云机。”邵羡、俏和尚默不作声的观察禄山派一干人,心道这陆云机还真是小心谨慎,生恐他们发难应付不及,带了这么多人来防范,好随时摆出贪狼阵。陆云机来到门前,抱拳道:“在下禄山派掌门陆云机,有失远迎,还望三位恕罪。”
邵羡、俏和尚各抱拳回礼,苏钟铭冷冷道:“陆掌门不必客气,这两位朋友有事相询,还望陆掌门不吝赐教。”陆云机看向两人,笑道:“不知两位朋友从何而来?”邵羡两人茫然无应,全然听不懂,苏钟铭道:“陆掌门不必耗费口舌,这两位朋友不懂朝鲜话,有什么紧要事,还是让在下转述。”陆云机眸子一动,笑了笑,说道:“请进,请进。”
一行人走向禄山派大厅,陆云机不着痕迹的给了大弟子一个眼色,大弟子心领会神,放缓脚步,来到五师弟旁,附耳轻语:“速去通知倭人,让他们派遣高手来援。”五师弟点点头,脚往后一退,没入身后人群,快速转身离开。
大厅内,邵羡三人坐在右侧,禄山派四名亲传弟子坐在左侧,陆云机自坐上首,其余禄山派弟子全部守候在厅外,虎视眈眈。点茶上齐,仆人迅速退出了大厅。陆云机揭开茶盖,吹了吹刚冲泡好的茶水,小抿一口,温言道:“几位来我禄山派,不知有何事相询?”苏钟铭删去客套话,把意思简略的翻译出。邵羡道:“听闻禄山派素与倭人相亲,特向陆掌门讨教关于倭人的事情。”隔了会儿,陆云机听完翻译,长笑一声,说道:“贵客但问,我有所知,必有所答。”
邵羡沉吟半响,说道:“倭人入朝以来,共有哪些势力?以谁为首?盘踞何处?”陆云机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大笑道:“倭人欲要征服朝鲜江湖,自然是倾其全国势力,不然力有未逮,不能成功。以谁为首却是不好说,单说忍者,就有毛利家、织田家、德川家、岛津家、黑田家等等,其中还有独立的忍者组织,诸如伊贺、甲贺等。忍者外还有修习剑道的高手,名门道场八大家,倭人诸侯中又有立花家、柳生家等等。再此外还有浪人、名侠、武士,数不胜数,浩如繁星。至于所在何地,可谓是遍地开花,遍及朝鲜南北。”
苏钟铭担心吓住邵羡两人,一大段话简略为了几句,只翻译些紧要关键的。邵羡见陆云机说了很多,苏钟铭却翻译的很少,其中问题也不点破,料想苏钟铭应该不会欺骗他们,略一沉思,又问道:“倭人中出名的高手有哪些?”陆云机一愣,说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高手?”邵羡道:“出名的便是。”陆云机深吸口气,叹道:“这就太多了。光是名响一州之地的高手就有数百人,倭国又有关东关西之分,声震关西的高手有百余人,声震关东的高手也有百余人,威名传于倭国全境的又有数十人,这么多人,如何全能记住?”
邵羡心道:“这人言大于实,夸张无比,从他的话中难以推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思索片刻,说道:“倭人入侵朝鲜江湖,各组织中总要人协同调度,陆掌门总该知道这些人的名字?”陆云机笑道:“我只知道倭人的命令全是从一个名叫‘高天神原’的组织发出,至于组织中有什么人?我一个外人,却是难以知晓。”邵羡道:“陆掌门如此与倭人相亲,难道就没有一两个倭人朋友在高天神原?”
陆云机哈哈大笑道:“我一个朝鲜人,就算投靠了倭人,他们也未必拿我当自家人看,又怎么会与我结成朋友?”邵羡亦大笑道:“真金之友难得,酒肉之友易取。陆掌门为人老道,应该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你身后若没人帮衬,如何趁机壮大禄山派?”陆云机大笑不止,绝口不谈此事。
邵羡知道陆云机不会再说什么,便起身告辞。陆云机听到苏钟铭说要走,挽留道:“三位何必匆忙离开,不若在禄山派暂歇几日如何?”苏钟铭冷笑一声,直接说道:“不用了,我们去意已决。”陆云机面色微寒,淡淡瞥了苏钟铭一眼,大弟子察言观色立即站了起来,呵斥道:“站住!”邵羡、俏和尚听见声音看向苏钟铭,他翻译道:“禄山派要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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