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说话的大长老,再瞧瞧我面前的鱼生,很是漠然地点了点头。

“上神觉得我们螺贝宫可还合心意?”

“尚可。”

我很久没当高冷的老神仙了,这般看来,果真有些不习惯了。不过,眼前这舞倒是跳得一般,曲儿倒是弹得不错。

“非欢君上,您听这琴音,可还能入耳?”这大长老是个识趣儿的,转头去烦非欢了。

“尚可。”这非欢,居然学我说话。我斜了他一眼,却被他不咸不淡看了回来。

“君上您有所不知啊,我这小孙女最是有些才情的,就好这琴棋书画诗酒花,为了今日给您献上这一曲可是铆足了劲儿下了功夫的,能得您这一句夸奖,她怕是做梦都要笑出来咯……”

果然,我想的是对的,这老家伙果然是想钓非欢这个金龟婿的。只是他这小孙女是哪一个,我瞄了一眼织织,正好看见她握紧了玉杯。

“爷爷,您莫要胡说!”屏风后边传来一声娇呼,啧啧,这娇嗔的语气,几个字都能弯出十八道来。

“冷韵姑娘有心了。”非欢仍旧是淡淡的语气,却听得那大长老喜地捻起了胡子。

我没觉得这语气能让人高兴啥啊。

原来这姑娘叫冷韵,听这名字就是个略懂琴艺的。这名字同织织一比,高下立见啊。我低头剥了个果子,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前头见了个穿着绿衣裳的姑娘正冲着非欢笑得很是羞涩,十六七的样子,比织织年轻了好些。不过,她长得确实没有织织好看。

“君上,韵儿替您斟酒。”小姑娘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娇娇弱弱地拿起了非欢桌上的玉杯。我可真是替非欢捏了把汗啊,就这小姑娘这般歪歪扭扭,斟酒还不得斟到身上去。

哦,是了,这叫柔若无骨。

非欢从她手里一把抽出玉杯,自己斟满了酒,歪着脑袋问她:“你可曾拜过上神了吗?”

听到这话我有些感动,难为这小魔头还能想着我。

“上神。”小姑娘冲我歪歪扭扭地福了福身,满脸不情不愿。

本来吧,我也不是个苛待小辈儿的那种不开明的老神仙,只是这小姑娘也忒没点礼数了,顿了顿,我看了眼织织,还是开口了。

“我确是近十万年不曾与凡俗有纠葛,怕是有些人忘了我也是可能的。只是我虽多年不肯露面,莫说你们区区一个蛮荒小族,便是你们东海的鲛人王,甚至是天帝小儿见了老身,也得焚香沐浴斋戒七日,方才对我行三跪九叩之礼也是使得的。方才你们族中长辈对我拜三拜也就算了,我本也不是正式接见你们,只是你这副歪歪扭扭的样子是什么做派,骨头没长好吗?”

“我好些日子没去方丈岛了,也不知那棵最喜笔直的竹子精还活着不,你若是觉得治不好,我就做个人情送了你去,绑在那竹子旁边,你一歪歪扭扭,就抽你一竹鞭。我估摸着,抽上个五六十年兴许也就直了。”

“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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