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已毕,满座叫好,柳怀璟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冉意之后,朕再未见过可与你相较之舞!来人,取朕的《芙蓉榭》过来,赏给二小姐!”
周冉筠披上侍女送过去的外衣,笑着拜倒谢恩。刚跳完舞的她,香汗淋漓,娇喘微微,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周冉意也笑道:“几年不见,妹妹舞技已胜过我许多。”
“姐姐谬赞。姐姐永远是姐姐,我就算再练十年,也终究只是跟在姐姐身后跑罢了,哪里能与姐姐相较?”
“来人,请二小姐入席。”柳怀璟兴致颇高,“就……坐皇后旁边吧,让她们姐妹两个多说说话。”
周冉意旁边,只有宋远知一侧还有位置。
柳怀璟猛地反应过来,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宋远知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眉头一动,正要改口,却见宋远知已经起身,默默地换到了更靠外的位置,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曾再看他。
之后的气氛相较刚才显然活跃了许多,周府家眷和下面陪坐的众位官员见皇上这般亲和宽仁、平易近人,又有歌舞美酒怡情,便渐渐不再拘束,互相畅聊畅饮起来,更有胆子大的,直接上来要给皇上敬酒,他也是微微一笑,来者不拒。
宋远知面前也候了不少人,皇上都没有拒绝,她自然是不会惺惺作态,她手中的酒杯满了空,空了满,仿佛没有尽头,恭维的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胃里鼓胀酸涩,已已依稀有了醉意。她一手举杯,朝对方示意,一手伸在下面,暗暗摁住了胃部。
对方是个正八品的芝麻官,往素哪见过这样的阵仗,自是战战兢兢,见众人皆来敬酒,怕失了礼数,只好硬着头皮跟了来。当他发现宋先生并没有因为他位卑职轻而露出丝毫轻慢或者不悦的情绪,反而豪爽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他眼中有了少许的波动:“先生好酒量,下,下官佩服。”
“客气客气,今日只管开怀畅饮,不必拘泥于这些礼数。”胃里冷不丁地抽了一抽,宋远知的脸部肌肉也忍不住跟着抽了一下,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笑着回应道。
“先生,冉筠也敬你一杯。”
宋远知懒得多言,干脆利落地等侍女把酒斟满,朝她一扬,便已饮尽:“先干为敬。”
周冉筠也笑吟吟地喝了,又道:“先生海量,冉筠平日素无敌手,今日与先生一见如故,不多饮几杯实在可惜,还请先生赏脸。”
宋远知垂下眼帘,那手却再不曾举杯。
这时,皇后发话了:“冉筠,你刚跳过舞,少喝一点,小心风寒。”
“姐姐勿怪,我实在是仰慕先生大名已久,今日一见欣喜非常,一时失了礼数,相信先生不会介意的,对吧?”她无辜地眨眨眼,向宋远知求证道。
柳怀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担忧地看着宋远知:“先生今日喝了不少,是不是醉了?夜已深,先生若不支,可自行回去歇息。”
“不嘛,姐夫,听闻先生一向酒量过人,喝塞外烈酒都如饮水,怎会惧这香甜醇厚的江南蜜酒?这杯酒冉筠已举了许久,手都酸了,先生若真是累了,那就请饮了这杯再回去歇息吧。”
宋远知没再说话,酒入咽喉,如万蚁噬心,痛痒难忍,她倒过酒杯晃了晃,便一言不发起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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