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霍格和查理在桌前端身直坐,高文向厨房去的途中偷偷打量。这么严肃的查理高文倒是很久没有见过了,再仔细看看现在的查理样子,双手紧紧贴在腿上,后背挺得笔直,一副端端正正的坐姿,这严肃倒不如说是拘谨。

高文端来咖啡与糖,就站立在查理身后。静静看着两人,眯着眼一动不动。

“嗯?味道不错。这是?”霍格端起咖啡细细抿了一口。

“产自南山。”查理加了点糖,闭着眼睛慢慢品尝,“以前有幸帮到城里来路过的诺尔商团,就送了一袋。”

“我倒是有口福。”霍格砸砸嘴,舌尖的苦涩的确令人让回味无穷。

慢慢饮完一杯咖啡,霍格直起身子,从一旁腰包中取出一纸文件。

“第七军,现由亚瑟亲王率领,驻西塞,征伐奎特部落。”霍格抬眼看了看查理,查理有些心不在焉,“亚瑟亲王军纪凛然,不轻奖功,却易惩过,你既然以随军铁匠服役,隶属军需后部,这三等军功,非斩一部首领而不可得,属实落不在你身上。”

查理挺直的背弯了弯,瞟了霍格一眼,起身到木柜前,淡淡说道,“高文你先出去。”高文挑了挑眉毛,默声走出,砰”的一声木门被摔上。查理右手拿出两瓶麦酒,颓然坐下。

“你又隶从何处?”查理将一瓶麦酒滑给霍格,自顾咬下瓶塞,抬头大口灌下。

霍格看着查理,他倒是轻松,自己起来还没吃过饭,就推上一瓶来。含糊的说,“原先在五军受查尔斯元帅统领,但后来在军部到现在。”

不过霍格想起曾经从军生涯里,最享受的还是每一次的肆意豪饮,能够暂时抛却眼前战危,今生琐事,和不在的,还在的战友一起把酒言欢,这不多却要一辈子铭记的时光实属珍贵。而现在能一同再次在这偏远之地与军旅之人饮酒,也算幸事。

想到这里,酒虫的食指不禁勾了勾,抬眼却看见查理轻佻的眼身。“哼。”摘下礼帽,露出一头白发,与脸上几条皱纹不太搭应。虽然腹中空空如也,但还是讲道,“第七军的人一瓶就够了吗?”查理露出一口牙齿,嘴巴快裂到耳朵根,“可不能让外人小瞧了第七军。”

贴在门外的高文听此,默默走开,“叮叮叮,”屋内传来清脆的撞击声,高文已经想象得到查理是怎样炫耀自己的存货。

“宿醉”和“晨醉”倒是碰到一块去了。对酒鬼来讲,也许酒就是食粮吧,高文无法理解的想着,拖着湿哒哒的衣服,向房间走去。

“哦,怎么,”霍格小心的看了一眼门缝,“高文,不是你亲生的?”

“咕噜噜,”查理瞥了一眼霍格,嘟起了嘴,“我一直把他当成真正的儿子,而且,他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了。”

“也是,你糙劲这么大的北方,嗝,汉子,哪有这么干净的儿子。”说着,霍格把酒瓶塞进了嘴巴里。

“我也不容易啊,何况这小子这么古怪。”查理下巴抵住瓶口。

“哪里,哪里古怪来?”霍格咬住舌头,但是自己没有丝毫感觉。

“小时候,我抱住他,明明有二十几斤,一到晚上就感觉没有体重一样。像做梦一样。”

“嗯?你现在不就是,嗝,做梦吗?”

用井里的冷水填满浴桶,高文脱去依旧脏湿的衣服,钻进浴桶,就用秋日的温度清洗全身。

高文背部有没有一丝痕迹,他的肌肤也没有丝毫作出对水温应有的反应。久躺在桶里,眯着眼睛,高文细细感受这一时的舒适时光。

“不是,你不知道,这小子早上和死鱼一样,晚上还多动,烦死,唔,烦死我了……呼呼,呼嘘……”

高文鼻子有点痒痒,不过还是忍受下来,尽量伸直双臂,然后背靠桶壁,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空气,好一会才转动一次。

“我说,能不能,让我做高文的教……嗯,呼?”霍格一头撞在桌上。

“废,废……呼。”嘲讽还没来得及放出又是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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