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章节当时带着五员大将共两万士兵出城,与城外兵将合兵一处,约摸五万余人,向围攻拓跋焘军的柔然军后方袭杀过去。
此时,拓跋焘这一军大部已然冲出包围圈,只有小部后方负责殿后的还没有及时冲出,约摸有七八千人左右。那群黄甲力士正在帮助殿后,往来冲杀,没有一合之敌。就是没有章节的后方增援,仗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檀可汗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柔然军此时早已丧失了斗志,乱成了一窝蜂,到处乱跑乱逃,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等章节大军一到,拓跋焘又及时指挥士兵回身反击,两下里首尾夹击,大檀可汗更是有败无胜。
这一场战斗直进行到日落西山,月出梢头。乱军之中,那密宗僧人被杀,大檀可汗也被活捉,捆到拓跋焘面前,其余被捉的兵将,不计其数。
拓跋焘带亲军进了城,到帅府坐定。此时章节才知道前来增援的竟然是当今陛下,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感激,又是崇敬,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动之下,不由得噗通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拓跋焘对这位有勇有谋的云中守将十分欣赏,他上前来将章节亲手扶起,好言抚慰一番,便叫带大檀可汗进来。
不一会大檀可汗就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兀自腿硬,不肯下跪,被侍卫用剑鞘击中了腿弯,才跪了下来。拓跋焘在上面看着大檀可汗,问道:“大檀可汗,你我两国向来相安无事,为何突然袭击我国啊?”大檀可汗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拓跋焘又道:“我大魏军民上下,向来崇尚和平,从不轻动刀枪,你今日侵我领土,杀我子民,夺我牲畜,罪大恶极,如今你落入我手,有何话说?”
大檀可汗冷冷道:“拓跋焘,我敬你是条汉子,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和娘们一般。”
拓跋焘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大檀,你也曾是一国之君,佛门领袖,你虽该死,我却不想杀你,只好委屈你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说完,挥手叫人带了下去,好生看管。
一旁的众将都不解道:“陛下,何不杀了他,传首示众,以示我大魏国威?”
拓跋焘说道:“然后呢,柔然国内群情汹汹,再起兵马,为先王复仇?不……这并不是朕的本意。这大檀,不能杀,不仅不能杀,等到新的柔然国君登基之后,还要把他放回去。”
章节已然明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末将愚钝,没有想到圣虑如此深远……”
确如拓跋焘所料,大檀可汗被俘的消息传回国内,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柔然政权内立刻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再起大军,由大檀可汗的儿子领军,进攻南朝,迎回父王;另一派则认为大檀被擒,断无生理,如今已经损失了二十万大军,眼下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再立新君,休养生息,等到兵强马壮之后,再报当日那一箭之仇。不过,要立何人为新君,又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立大檀可汗年方十二岁的儿子为君,一派认为应该立大檀可汗的三弟命轮汗为君。这命轮汗出身佛门,是个虔诚的信徒,又正值壮年,足智多谋,有他为君,不消十年,柔然必将恢复元气,再征南朝。
就这样,柔然政权内部开始了一场风雨动荡的政权过渡期。
在此过程中,拓跋焘携大胜之军回到平城,他以五万对阵柔然六十万(按:柔然方宣称六十万,魏国方自然乐得附和),在被围数十重的情况下仍然大获全胜,又俘虏了柔然可汗的消息以飞一般的速度传遍了全国上下,顿时一片歌颂赞扬之声传遍朝野。之前还有某些人看拓跋焘年轻,轻视甚至不服于他,如今都一个个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做起了顺臣,再不敢有别的心思。拓跋焘趁势清除一些以前反对自己的和与自己施政理念不同的大臣,杀了几个惯会贪污逢迎先帝的奸臣,整肃朝纲,朝廷上下风气为之一振,这却略过不必细表。
那大檀可汗被带回了京城,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是被软禁了起来,有专人看守,不许出房门一步,也很是苦恼。
只有陆道人,此番回京,可谓是春风得意,步步高升。他本是林泉中一老怪,如今投机道门,襄助明主,享受人间富贵,志得意满之下,心思也活络了许多。
这一天上朝,他身为国师,端坐于皇帝阶下,百官奏事已毕,他起身上前唱了个肥喏,奏道:“启奏陛下,贫道有一老友,名叫凌云叟,在东海囚龙岛修行,本是汉末时左慈弟子,如今已修炼几百年,法力道行,都不在贫道之下,若陛下肯愿接纳,贫道愿亲自去请他出山,助陛下完成大业。”
拓跋焘听了这话,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当下连声称好,大喜说道:“好!国师,你既有此言,朕如何不愿,盼你速去速回,朕在这里专望你!”
列位,这陆道人不过山中一野鹿成精,修行千余年,才不过修成人形,哪里认得什么东海囚龙岛修士,不过又是一老怪而已。
他为求功德,也很是拼命,第二天一早,便借遁术走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