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夏无言那冲入匈奴军中的身影,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大吼起来,每一段过往他都记在心里,他只想如兄长一样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随我杀,救出军侯!”
李风看到孤身一人的军侯,也杀红了眼睛,没有军侯,就没有现在的他,如此恩情,他只能以命相报。
飞虎军突然爆发出骤雨般的攻势,每个人似乎都变得强大起来,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军侯千万不要有事。
南宫燕面色苍白,手下的刀又快了几分,身影变得更加诡异。
“胡闹!”熊振怒骂一声,担忧地看着那个白色身影,又一次高声大喊:“你们没吃饭吗?还不将这群杂碎杀死。”
一身浴血的夏无言,疾驰在匈奴阵中,长矛如同黑色的长龙,十四式长矛施展的炉火纯青,那身气势让很多匈奴兵战栗地让开一条路。
单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白甲将军,居然还是昨天夜里那个人。
“杀他!快,射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白甲将军,单于急声惊呼。
无数箭支射向了那白色身影,匈奴兵不敢违抗单于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冲杀上去。
夏无言的长矛舞的密不透风,那些箭矢硬生生被他击飞。
突然,夏无言身下的白马一声嘶鸣,身体一阵踉跄。
她愕然发现白马中箭了,却依然拼尽最后一口气力为她保持平衡,直到此时再也坚持不了。
白马缓缓蹲了下来,无力地垂下头,眼神黯淡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抱歉。
突然,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那个时候,白马走的很慢,她骑在白马上,伸开双手迎着微风,在回雁门郡那段路程上,轻轻对白马说:“白马,你要好好载我哦,我第一次骑马。”……
冬日的时候,她骑在白马上疾驰,捏着白马的耳朵,浅笑道:“小白,干得漂亮!”……
下雪的时候,她骑在白马上悠悠走过大青山,望着漫天雪花,轻声道:“小白,你冷吗?”
……
“啊!”夏无言愤怒地大喊一声,眼角渗出悔恨的泪水,冷冷地看着那些颤抖的匈奴人。
单于也看到了那个眼神,在那个眼神里他仿佛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意,看到了无尽的戮,与尸山血海。
下一刻,夏无言右手紧紧握着长矛,身形变幻,高高跃起,长矛周身挥扫一圈,带着无穷的气势。
风,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无数人望着那个高高的白色身影,摒住了呼吸。
“这一式,离恨!”夏无言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被很多人听在心里。
“嘭!”长矛落下,几丈之内好像生成一圈排山倒海的气浪,无数匈奴骑兵倒飞而出,在她周身竟无一人存在。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看到的人。
这还是人间的力量么?
“自创矛术么?孩子,你真的不错!”司马尚喃喃自语。
匈奴单于怔怔看着那个白甲将军,眼中再也抑制不住慌乱,惊喊道:“撤,快撤!”
眼见再也无回天之力,单于自知败亡也成定局,战场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哪里想到李牧竟如此狡猾,十多年啊,为了引他入瓮,李牧居然委曲求全了十多年。
败了,单于恨恨地望了一眼赵军中军大旗,手持马鞭使劲地抽打马臀,战马载着他向北而去。
李牧也看了一眼移动的匈奴大旗,淡笑一声,即便你这单于跑了,但你的子民却要留下来。
夏无言每走一步,身前的匈奴骑兵纷纷后退,谁也不想招惹这个白甲将军。
望着单于催马逃跑的背影,夏无言加快步伐,可惜追之不上,目光突然冷了下来,借力跃上一个奔跑中的匈奴骑兵战马马背,一脚踹走匈奴兵。
她稳稳站在受惊乱跑的马背上,死死盯着大旗下匈奴单于那个灰白身影,突然端起长矛,径直扔了过去。
一丈多的玄黑长矛,如同黑色奔雷一般,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道,在百步距离外,破空而去。
“小心!”单于的亲兵看到了那飞箭一般的长矛,挡在了单于马后。
“噗!”长矛透胸而出,去势依然不减,又一个匈奴兵顶上,再一次穿胸而出。
单于回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长矛,脸上在那一瞬间变了很多样,震惊、畏惧、懊悔、恐惧、痛苦……
无论匈奴还是赵军,看着黑色长矛钉在单于胸前,矛尖破胸而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单于无力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又被无数撤退的战马践踏,再无声息。
匈奴兵愤怒而又恐惧地望着那匹疾驰战马上的白色身影,纷纷绕开她夺路而逃。
“他没了长矛,杀了他!”左贤王高呼一声,心中惊怒,指着那个白色身影怒吼,“放箭!”
这时,赵军纷纷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单于死了!单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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