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书觉得她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白绫越套越紧,终到再也不能呼吸,她想张口呼喊,由于长久的呼吸困难,她已经手脚没有一丝力气。
“郡主,郡主,快醒来!”
黑暗中,有人扶着她的后背坐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帮她顺着后背,轻柔地抚着她的额头,欣喜地扬声道:“烧已经退了下去了,谢天谢地!”
有人点亮了旁边妆奁台上的羊角宫灯,又有人端来了银盏,“郡主,你头还疼吗?把这药喝了,发发汗,喝了药就快好了。”
郡主?是在喊她吗?
苏玉书面色呆滞地看着眼前人进人出,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她如同一个人偶一般,被下人们伺候着喝药。
“郡主,您里衣汗温了,奶娘把身上这件给您脱了换一件,好不好?”一个面容和善,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绿绸比甲妇人说道。
奶娘?她还活着?
苏玉书如同见了鬼一般双眼睁的溜圆瞪着眼前的人,觉得她颇有几分昔日她的奶娘黄嬷嬷的风范,尤其是那抹笑意。
她的奶娘黄嬷嬷很早之前就死在了李家,原由是偷窃。她的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偷了她一套头面,被外院的管事发现,当场打死。
后来她的大丫头喜梅告诉她,黄嬷嬷拿她的头面是因为有人对着她儿子放出消息,说她的侄儿苏磊被卖给一户市井人家,黄嬷嬷就想背着她先去鱼龙混杂的地方把人赎回来再说。
可笑当时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为了让广平侯府救苏磊,选择了忍气吞声,任小姑李蝉对自己热讽冷嘲。
听了喜梅的话,她只觉得造化弄人。
再见到黄嬷嬷时,往事如同爆风雨来临时的惊雷闪电,只要一回忆起来苏玉书的心里愧疚难当。可以肯定奶娘是像她一样,被李家给栽赃陷害了,李家就用这样拙劣的手段,一步步的算计走了她身边的亲信,直到出事的时候,她身边再无一个可用之人。
苏玉书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疼,嚅嚅地开口头道了声“奶娘”。
绿绸妇人连声应了,又欣喜地抹眼泪,“郡主,您总算认出嬷嬷了。前两天您高热不退,总说胡话,吓坏嬷嬷了。”
一个穿红的丫头已经笑眯眯地给她捧来了一套米色的里衣。灯火盈盈中,清晰可见她那白瓷般的面容,望着自己的双眸如同洗过的黑水晶一般闪耀着美丽动人的神彩,虽然身量未齐,但已经可以想象出过两年是怎样的婷婷玉立。
苏玉书的神色又是一暗,这丫头让她想起了她的大丫头喜梅。
是了,竹、兰、梅、菊这四个丫头都是母亲千挑万选的才挑选出来,为她拢络广平侯府的世子爷李琨用的。可等到了广平侯府,她的婆婆整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喜梅和喜竹她们个个长着一幅妖精脸,会把她儿子掏空,装疯卖傻不止,还诬陷她的丫头勾引了广平候李广源。她受不了婆婆这种无中生有,一赌气就问她要怎么样。杨夫人便打发了她们嫁人,尽管她都陪了丰厚的嫁妆,但过的都不是很好。
喜梅后来偷偷的来找过她,说她的丈夫又嫖又赌,好吃懒做,不仅输光了她的陪嫁,而且还稍不如意就对她拳脚相加,输光了所有的东西也罢,到后来竟然把她典给了一个富商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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