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娘刘秀娣正在厨房里洗碗,听杏香说来客人了,从厨房门边探出头来,“谁来了?”

刚好扛着一包东西的杏香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到后面的陶岩,“杏香,你肩膀上扛的啥东西?”

“后面那位知青同志的行李。”杏香说着,走了几步,将行李放下地来。

杏香那一嗓子,西屋的人也都听见了,她弟栓子一阵风似的从西屋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咋呼问道:“二姐,谁来了?”她四岁的侄儿虎头还跟在栓子屁股后面,乐颠颠地跟着跑了出来。

杏香一移开,刘秀娣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陶岩。

陶岩连忙打招呼,“大娘,您好。”

“这个小伙子是”刘秀娣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杏香快速讲道:“这是城里来的知青,三叔说分在我们家住,让娘你给收拾个干净屋子出来。”

这年头,生产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秀娣噢了一声,昨儿听她二公就在广播里说了,今天要来几个知青,但没想到会分到她家来。

杏香哥忠诚前些年结婚的时候,杏香爹和娘咬咬牙,挨着老屋又起了两间新屋给她哥当新房。后来杏香嫂子玉凤嫁过来后,一间作为新房,另一间玉凤说她要放嫁妆。也就一直没人住,空着。这年头困难,家里人口又多,谁家都没啥空屋,她家刚好有一间,想来是因为这个,才分了一个知青过来。

刘秀娣又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招呼还站在院门处的陶岩,“小伙子,快快,进来坐。”

陶岩笑着嗳了一声,走了过来。

“这小伙子,叫啥名字?模样怪俊的。”刘秀娣笑道。

陶岩笑道:“大娘,我叫陶岩,从省城来的。”

“哟,还是城里人啊,怕我们这乡下,你住不惯哒。”刘秀娣笑道。

“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这里,我们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我们啊,是来学习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学习劳动人民的勤劳,用劳动要活自己,就得不怕苦不怕累。”陶岩笑道。

这番话,刘秀娣没听太明白,但是她听懂了陶岩在夸她们劳动人民勤劳。

“城里的小伙子,就是会讲话。”刘秀娣笑着,又问:“吃过早饭了没?大娘给你做去。”

陶岩大大方方地摇头,“还没呢,早上在县城吃的早餐来了。”

杏香看她娘要进去做饭,忙问道:“娘,这同志这行李放哪啊?”

“你嫂子和你哥出工去了,钥匙不知道他们放哪的,等他们回来,就把你哥他们隔壁的空屋收拾出来。你先放东屋去。”

陶岩跟着刘秀娣进了厨房去帮忙。

栓子和虎头也跟着进去凑热闹去了。

等杏香将东西放好,进来厨房,就看到她弟栓子正在教那知青拉风箱。虎头在一旁闹着,跃跃欲试。

“从省城到咱村要几天啊?”刘秀娣一边揉着面,一边问道。

“要一天多呢,我们昨晚上在县城歇的脚。”

“你家里,父母都是在机关上哒?”

杏香连忙阻止,“娘,你问这么多干啥?”

陶岩忙笑道:“没事,大娘,我父母不是坐机关的,他们都是搞地质的,常年在野外,就是全国到处跑的。”

“哦,那你的岩就是岩石的岩咯?”杏香问道。

陶岩意外地看了杏香一眼,农村的妇女多是不认字的,杏香这一句,陶岩就知道她是认字的。

“对的。”陶岩笑道。

刘秀娣跟陶岩拉了会儿家常,无非是问问城里啥样。

刘秀娣一会儿就弄好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撒上葱花,香喷喷的。一旁的栓子和虎头看得眼睛都不眨,直吞口水。

现在虽说没前几年那么困难了,但是也只是勉强糊口,平日吃的都是红薯加玉米面,逢年过节才吃那么一回精细粮。

杏香连忙将虎头和栓子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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