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净山的后山地势颇陡,山林也比较茂密。从寺庙的后门出去,转而向北,穿过一大片竹林,便能看见一座茶田,攀上陡峭的茶田,隐在密林深处的小屋就能隐约看见了。
“公子请自便吧,贫僧至此便返回了。”
了空微微躬身,眼目低垂,转身便下山而去,至始至终未再看那小屋一眼。明明是日日魂牵梦萦的所在,近在眼前却能面不改色的克己守誓,恪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这份毅力。
小屋门前的路,因为常有人来打理,很是整洁平坦,路的两边种满了栀子花,春季开花时,空气都是清甜的香味,点缀得这一处与世隔绝的僻陋之地也仿若有了世外桃源的感觉。若不是情深在意,又懂得主人的心思,谁能做得如此细微周到。
待走近那屋子,香醇的茶香就能嗅到了。恪伸手推开面前的篱笆小门,“吱呀”一声,小屋的门也应声而开。
一位青衣纱裙的女子站在门后,眉目清丽,长发如墨,笑呵呵的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捂着嘴急促的咳了起来,面色一时苍白如纸。
恪原本微扬的嘴角也沉了下来,快步迎上去将那女子搂进怀里,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秋风渐起,就不要经常出来了。”恪小心的扶着她坐回屋里的软榻上,又取下已经煮好的茶炉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看见榻上有一件薄袄,便取来给她披上,顺势拉了拉她的手,依旧是一片冰凉。
“怎么手这样凉,如今夜里还咳的厉害吗?宋医长开的药可有效,他这几日正好回来,若是吃着不好,我请他再重开个方子。”
那女子咳得眼里满是水汽,坐着缓了缓,嘴角却还噙了丝浅笑,摇摇头道:“这病已是根治不了的,就不必费心了。你许久才来一次,不要总是为我如此担心。我其实好的很,不过刚才急着想说话,受了风罢了。”
恪明知不是如此,却不愿让她过于担心,也便顺着她道:“山里天凉,都是大人了,你要多加照顾自己才是。”
那女子笑意融融,拉着恪的手让他坐下,分了杯茶于他,“这世上再无人比你更疼凤儿了,凤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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