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镇定的继续说道:“买回来之后,又亲自送了过来,可正巧谷主在沐浴我就将糕点亲手交于她手里,只是后来她做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方舒瑶全程未显慌乱,有条有理。她不敢慌乱,一旦慌了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心虚了。

这话说的极漂亮,把这个锅直接丢给了那下人。那丫鬟吓得血都凉了,连忙磕头:“婢子冤枉啊,婢子怎敢下毒。”

“还没说是不是那糕点有毒,你自己就先慌了?”方舒瑶瞥了一眼那丫鬟,居然想往我身上破脏水,你不看看你有没有那脑子。

这时鸿则也匆匆赶来了:“大师兄!”进屋之后扫了一眼,基本上都在了:“谷主如何了?”

“该无大碍。”

听了这话鸿则这才放心“我听来人说是中毒,查到下毒的人了么?”

“还在查。”

里头日居把毒逼出来,又喂了刻药丸子,见人呼吸平稳也该无大碍,起身出去就听到大师兄说的,顺嘴接话“此事断然不能就此罢休,当我们是摆设不成?”

“是要严查。”召伯扫了一眼地上的奴才:“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样不要命的,胆大包天竟敢毒害谷主。”

方才在里头外边人的话日居都听得一清二楚,带着药箱就去检查糕点。鸿则稍通药理,也过去帮了忙,先用银针试毒,但是却没有发现异样。

日居见银针没有变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毒药,一盘一盘的端起来先用手捻出一小块然后细细研磨之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连续问了两三盘,终于发现了不妥:“是这玫瑰卤子。”鸿则接过手闻了闻:“玫瑰卤子香极重,掩盖了毒药的异味,怪不得谷主没发现。”

“我不管是谁,胆敢下毒我必叫她生不如死。”说着回头,看了站着的方舒瑶还有一旁跪着的丫鬟。

自己从小都将绛之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胜似亲人。后来她就任谷主,自己向来敬爱有加,没曾想居然有人敢动绛之。

方舒瑶没做过,自然无愧于心,只是那婢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婢子,婢子自小被卖进将军府,哪里有手段去弄来这些毒药,倒是方姑娘,三天两头往外边去,她去药铺可方便得很。”

召伯知道,自己没有刻意去约束瑶瑶,这婢子说话也不无道理。府中规矩甚严,寻常婢子受伤都是直接去药房取药的,而且药房里也只是寻常伤药。

“这毒并非寻常毒物,该是颇通药理之人炼制,一个目不识丁的婢子怎么练得出这种毒药。”日居说这话时,一直死死盯着方舒瑶。

方舒瑶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她虽不忿,但她不能对蓝日居说狠话。

“瑶瑶,你有何可说的吗?”召伯虽然怀疑,却不愿意相信。“谷主对我算是爱护有加,我怎么可能也怎么有理由毒害谷主。”

“我向来不喜刑法,但是你如此嘴硬就休怪我了。”日居此时恨不得剐了方舒瑶,亏得自己之前还以为是个温顺贤良的女子,没曾想心如蛇蝎。

“我没有下毒,何惧刑法?人在做天在看!”说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我不知为何你要嫁祸与我,但是我方舒瑶无愧于天地!”

“还嘴硬?”

蓝鸿则打断了话:“别说了,此事还未有定论。”

方舒瑶一直盯着召伯,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也在怀疑自己。

场面有点剑拔弩张,里面传来了弱弱的呼声:“福伯!”阿福应声连忙越过屏风进去一看,果然谷主醒了:“谷主,身体可还有异样?”

“日居诊的,该无大碍了。”虽然是说无大碍了,但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气色也不好,想必多多少少也伤了。

阿福跪在塌前:“谷主若是有事,那老奴也要引咎自刎了。”

“无事,你出去让他们四人进来。”绛之平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弱弱的说。

“是!”阿福起身出去,唤了四个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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