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王琬琰盯着头顶灯罩旁边的风铃在旋转,不知不觉打个呵欠,眨了眨一双大眼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房间里不时就传出均匀地呼吸声。

整个村子陷入黑暗中,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人的呵斥声,又渐渐恢复了安静。

万籁俱静地树林深处一抹黄色的身影飞快地略过,朝着山下的村庄前进。那抹身影的速度奇快无比,飞快地在树林中穿搜奔跑,并未发出一丝声音。

村庄越来越近,黄色身影渐渐放慢了速度,悄悄地隐藏在黑暗之中。它小心翼翼地在墙角与房顶之间跳跃,循着白天在树林里闻到的气味朝村子南面的一户人家而去。

它轻轻一跃,轻盈地跳进了低矮地黄泥地矮墙。一双黑色的圆眼珠在黑暗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时正立于一坨凸起的黑色泥巴上,黑泥上铺有一层油布,黑泥正散发出一阵阵刺鼻地霉臭味。它嫌弃地甩了甩尾巴,一跃跳下了黑土包。墙下右边是一个葡萄架,架子下放着一个大盆,里面还有没吃完的鸡食,左边是一个鸡舍,一群母鸡正挤在一坨,一只颜色漂亮的公鸡此时正戒备地盯着自己。

月亮此时从云层中探出了身子,散发出冷冷荧光,照耀下的黄色身影清晰地显现在大公鸡的眼中。

首先入目的是一张似狐又似鼠的脸,头稍圆,围着眼睛有两圈黑色的毛,嘴周围的毛呈白色,脖颈长而柔韧,往下看只见全身细长而四肢短小,每足5趾,趾上有尖锐弯曲的爪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冷冷寒光,背部的毛色是赤褐色,胸腹部又呈淡黄褐色,一条长长的尾巴托在身后。

只是这一眼,大公鸡就吓得全身羽毛炸裂,仰脖子尖叫起来,鸡舍里一群不明真相的母鸡也跟着咯咯咯地尖叫。邻居的大黄狗听到叫声也参与了进来,惹得村子里其他的狗也跟着狂吠不止。刹那间,安静的村子热闹了起来。

黄鼬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它对着笼子里的公鸡露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裂开的嘴角内里可见闪着寒光的尖牙。白天还在王琬琰面前趾高气扬凶狠无比的大公鸡此刻吓得肝胆欲裂,哏着脖子又要尖叫,黄鼬前爪离地,右爪在虚空中一握,好像是抓住什么东西一般,它残忍地一笑,爪子越收越紧,只见笼子里的大公鸡扑闪着翅膀,两只爪子在地上胡乱地蹬着,只是眨眼的功夫,大公鸡扑闪翅膀的力度越来越弱,一双爪子虚弱地蹬了几下,黄鼬松开了右爪,大公鸡倒地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黄鼬不再去管笼子里关着的一群咯咯叫着的母鸡,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它转身迈着四肢爪子朝正前方的房间走去,空气中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它知道它来对了地方。它要找的人,白天打扰它捕猎的那个人类小女娃,她身上有好闻的气味,对受伤的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当然它现在还不能分辨那致命的吸引力是什么,只是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就觉得受伤的地方轻松了些许。这样的发现使得它兴奋不已,它今天一定要得到那个小女娃。

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气味,这并不能对它的行动造成影响。它轻盈地一跃跳上了房门,伸出前爪扒拉门上的副窗,副窗斜斜地开了一条缝隙。

熟睡中的王琬琰并不知道危险已悄然而至,此时的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砸吧砸吧两下嘴,意犹未尽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黄鼬在王琬琰砸吧嘴时缩回了身子,等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传来女娃均匀地呼吸声时它偷偷地冒出了头。它使劲推了推副窗,窗户裂开的缝隙更大了。于是它把脑袋伸进了窗户里面,后腿正准备发力跳进房间里。忽然它感到后背一股危险瞬间来临,它顾不上许多直接一个转身侧跳,避开了攻击。

它警惕地盯着刚刚发出攻击的地方,只见一身穿灰色道袍的道人从自己刚刚跳进来的矮墙那一跃就翻了进来。待他站定身形后一双寒眸看向自己,黄鼬顿时内心警戒汗毛竖起。无疑,来人很强。隔得这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如太阳般炽热的气味,当他一直盯着你看时你会有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感觉,最主要的还是他身上散发的煞气,黑色的煞气浓烈地犹如实质般缠绕在他的四周。

“哎呀!”那人身后的矮墙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一坨黄色顺着矮墙下那堆黑泥包滚了下来。

“哎呦”那人一脸嫌弃地偏过头,并向右走了两步远离了趴在地上的人。

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迅速爬了起来,对着灰色道袍的人就是一通指责:“老张,你说你突然跑那么快干什么?啊!害的我摔倒了,也不说来扶我一下,有你这么做朋友的么?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眼睛瞅哪儿呢?看我,你知道吧。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说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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