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短暂昏迷过去的韩飞在众人一团混乱之时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怎么像作了一个梦,大家都没事吧?”而那些还未缓过神来的奴隶们都像对待一位神祗样远望着他,他们十分惊奇地看见韩飞身上的伤口在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愈合着,弥散在他身上的血液一点点被吸收进肤层里面,身体表面原本体无完肤的样子又恢复了光洁如的平滑状态,而且有种覆膜般勒紧的络状柔韧感,似乎比一般的肤质要更加坚韧,如同刀枪难入的铠甲覆层一样拢在他身边的其它奴隶们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诧异目光打量着他,想看着某种未曾见过的怪物那般。
那头巨无霸式的蛮兽狠命甩了甩它双颈旁灰金色的浓密棕毛,发飙似地猛击塔面继而怒跳出来,那尊硕大的躯体正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飞弹而出,劈面朝着韩飞冲击而来,韩飞面不改色地直视着那头野蛮家伙,在怒兽即将接触到他前门庭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握拳猛捶而出,只见蛮兽狰狞的獠牙猝然落地,碎成几截,庞大的躯体也直挺挺地飞倒在高塔缘沿,它挣扎了几下却一脚踏空直接从几千米高的塔上径直摔落下去,“轰隆”一声巨响震得高塔都在颤颤震抖,而韩飞他们在高塔上方同时
听见人群受到重击时的骚动和凄惨叫唤,大多数奴隶们都不禁在心里暗自为“异魅族人”铠甲军遇难拍手称快。
接着这群刚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又为“异魅族人”的伤亡而兴奋的奴隶们再次围拢到韩飞身旁,韩飞先前的表现无疑已经在他们心中树立起无比牢靠的英雄形象,他们已经把自身的生死存亡与是否能够成功突围出去全部系在了韩飞身上。
“韩少侠,您确实胆识过人,能力超凡,我们这一群人的性命可都指望你啦!”一位极其年长而又颇具几分威望的老辈十分客套地说,“不管您说什麽,我们这群人都愿意赴汤蹈火,助您一臂之力。只要能将我们大家伙带出这人鬼混杂的烂地方。”老者向场地上的奴隶们使了个眼色,周围聚集的人群纷纷示意表示拥护,还不断打着口哨显露出自身的欢呼雀跃。
如果能够同大家携手共进退一起闯出这地方,我当然会不遗余力地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只要兄弟们肯相信我。”韩飞环视着周糟很诚恳地说道。
“那麽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韩少侠,不知您有什麽打算?”一位站在一旁的奴隶急不可耐地如是问。
“照这情形,异魅族人的士兵折损不少他们此时肯定正忙着增援救兵。因此我们必须在他们招来救兵之前杀出一条血路冲将出去,否则必生祸端。”韩飞琢磨了会儿毫不犹豫地脱口道。“我们最好现在就动手。”
“好嘞,我们现在就铆足劲儿打起十万分精神冲杀出去,把那异魅族人中的渣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好,片甲不留血流成河,它一整个异魅族人都灭掉才最好不过哩!”欢呼叫嚷的声音简直要将塔顶给掀翻掉。然后便是人群步伐踩踏石阶地板“咯噔咯噔”的声音,还有嘴里因不断咬牙切齿而发出的呼呼喘息声音。当这群奴隶忽然出现在早已自乱了阵脚的异魅族人群中时候,那“异魅族人”的第一反应竟是想拔腿就爬!而瞬间清醒过来的意识却提醒着他们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宰者。他们眼尖手快地操起手里的锋利器材朝着这群造反的人狠厉地冲蹿过去,想用武力来制服他们,嘴中不断呵斥着:“造反不成?赶紧停下来,不然叫你们都活不成!听见了没有?那些个人,还动什么动?”而很显然他们的话语对这群正杀气腾腾的奴隶们丝毫威慑作用都没有,反倒激起了这群奴隶汉子心中无限的仇恨。他们的双眼瞪红像是要暴突出来一样。奴隶们徒手和异魅族铠甲军作战,长期的艰苦劳作使他们的气力有惊人的增长,而且他们的皮肤变得坚如皮革,堪与铠甲军人身上的披物相提并论,而且转身打斗间极其灵活,几下回合便将铠甲士兵手中的兵岐给抢夺了过去。
在奴隶们强势冲击下,那些先前貌似极其牢固不可摧毁的军队刹那溃不成军,败退的军人们弃甲逃窜,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分镇静。他们眼里也泛涌出确切的恐惧和不安,张嘴想呼喊着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压抑的声响明显表现出他们有气无力的挣扎,他们再也无法找到作威作福的气力,活命的念头盘绕在他们脑绪间使得他们简直有种暴跳如雷的冲动,而实际上他们感受到的是无法填满心口残缺般的虚空。
“再加把劲儿,我们就可以冲杀出去了。兄弟们,动作再利索狠厉点儿,我们自由啦!”奴隶们欢呼着往外围冲,踩踏着血流成河场地积血上面的尸体,毫无顾忌地大声嘶喊。举着双臂在半空中挥舞着,带着足够的气劲儿。而那“异魅族人”在慌不择路中更是节节败退。
奴隶们最终突破人群和“异魅族人”的围攻冲出一条血路,兴奋的他们丢掉手中的武器拥抱着彼此,互相激动地拍打着对方,极其亢奋地嬉嚷叫喊着,感觉就跟沐浴在自由的怀抱里一样。人群继续往外围走去,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那外面的包围似乎没有尽头,就跟陷进十分绵长而深不可测的境况一样,延伸到没有明确底线的深处里面。人群开始惶恐和躁动不安,他们暴粗口骂爹骂娘,叫屈着自身的坏运气和触霉头,为触及不到的未知前途而心惊胆战。
“我们该怎么做?杀掉了那么多的异魅族人现在却反而困在这里无法脱身。难道只有等死吗?”气喘吁吁的声音混杂着怨怒的叫嚷。
“是呀我们想要的是自由,不是等死”“韩飞哪儿去了少侠,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句询问的声音问道。
喊飞紧促着眉犹豫了会儿,只能用安抚的口吻说着:”大伙儿先别着急,我们耐下心来,总归会想出办法的。”他下意识地摆了下头,把目光投向远处,若有似无地寻找着些许可能的办法。而浓密的峰峦和厚重的叶蔓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他看不到尽头揭不开隐藏在迷雾背后的浅轮廓。他想做一些什么却有种力所不能及的脆弱感。周围的寂静让他的燥热感逐渐升温,连韩飞自己都能感受到人群窃窃私语里面那份撕扯不开的恼怒和怨愠。
正当人群和韩飞都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不想周围的地面突然“簌簌”发起抖来,伫立在周遭的各种林木亦要倒塌般摇摇晃晃,远方山峦上的石峰跌成几截变成碎石快滚落到峰峦底端,浅晕色光线在无数视线关注下把天穹割成并不规整的块状,而那条细长的裂痕明显拓延到地面上似的在地上震出深深的横沟壑,那沟壑在不断拉长中愈显愈深,变成深渊一样黑黝黝的谷底,而韩飞和其他人一样在不断攀升的恐惧里面一步步往后面退却,很快谷壑的延拓面蔓延至他们的身旁,他们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黝黑怪物从里面涌现突兀出来,那怪物在伸长过程中就像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的水,而且越来越高大,巨大而柔软的怪物瘫倒在沟壑裂痕表面,如狭长的幕布把整个缺口都给遮掩了,同时窒息了缺口的表层。可虽如此怪物依旧不断往外面挤涌着,它那红肿般的巨大眼瞳里流露出一种震摄人心的残忍,而且那耷拉肉质层后面的獠牙忽隐忽现然而确实又泛着凝重的寒光,它只是往前推进着。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能够逃得出去吗?”“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韩少侠韩少侠在哪里?”“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这下怎么可能逃得了了?“……慌张无错的奴隶人群熙熙嚷嚷地叫唤着,却又在潜意识的好奇中向那不远处的怪物瞥看去。
怪物蠕动了一段时间以后骤然停止了运动,它仰天长啸样“咕噜咕噜”咽着黏厚的唾沫接着翕动鼻腔猛烈喘息,黏结的唾沫直截突射出鼻孔“天女散花”般遍撒周围的空间,靠近怪物的人群身上沾上腥腻的口沫后忽然大惊色地叫起来,“啊,这什么东西?”覆慢沫渍的肤肉迅即腐烂掉,淌出黑稠的血水露出阴森的白骨,接连不断的惨叫响彻了大片原野,靠后一点的人群急急忙忙地撤退,望着同伴们遭受的惨状他们瞳孔里充斥满了不言可喻的惊恐。
“快往后退,别靠近那怪物!”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同时韩飞也在疏散着人群朝后面退却,可在离怪物不远的地方依然散着不少人,并且那怪物紧随不弃似地追赶着人群,它躯体下面的肉囊很快变幻成了成百上千的触角,承载着肉体迅速往前挪移着,人群的逃窜速度愈来愈不及那怪物的追赶速度,甚至有些个奴隶干脆绝望地停下了步伐。
目睹这一情形的韩飞咬了咬牙齿,转身朝那怪物挺身而出,他在即将接触到那怪物的刹那不忘甩手适宜地拍推了散落的几个掉队的奴隶一把,直接给他们推出了危险地带,继而雷厉风行地往那团东西靠近。或许是它有些轻视了这大块头的怪物,那怪物瞪红着双眼用更强大的喷势继续吐射着唾沫,口沫弥散开覆铺成一张灰白色的状粘膜。那膜状物不断扩充放大着,劈头盖脸整个儿要韩飞给笼罩进去,韩飞伸手要去阻挡住些什么般,可他并不知道这一举动是否有什么作用,他试图做着些挣扎却莫名觉得这一切都只是那样徒劳无功。那膜状物束缚住了他并且紧紧勒住了他的肌体,强劲的力道似乎要渗透进他的血髓,气力缓缓于他的血管和肌肤中流失掉,他整个人连同魂灵都仿佛柳絮样变得轻飘飘完全失去了所有原本的质感,意识也混沌了起来,视线变得极其模糊,喉咙里泛着铁锈样的血腥味,他有种要吐的感觉却只有压抑的咳嗽。“怎么回事”韩飞惊疑地想着。围观的人群十分恐张又毫无举措地嚷着,“韩少侠是怎么回事了?连他都拿着怪物没办法吗?”“我们怎么可以帮到他?难道我们都会被这怪物给噬食掉?”……
人群拢集到一块吵个不停却又都不能给出个可行的方法,他们只能大眼瞪眼地干愣在那里。而再也无法动弹的韩飞就跟死去了一样,远离的人群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也无法看清他的确切情形,有些人开始默默为他祈祷,也有些人拽着自己的头发宣泄着暗含的绝望,“早知道会被这怪物给腐蚀掉还不如待在异魅族人的监视下做苦力哩!”有人开始抱怨,“破货,都是不靠谱的家伙,自己都顾不了自已还怎么保证带别人出去唉,人还只能依靠自己。”抱怨声更加喋喋不休,听得抱怨声后也有人不满了,也没有谁拿着枪逼你往外逃,你干脆缩着脑袋躲回去好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找抽不成?”“呵,你也配抽我吗?就你这身骨板我三下五除二给你掀翻摔在地上,打得你满地找牙。”……争吵声愈发激烈,后来上升为拳脚相加,这群失去理智的人混战成一片,互相朝瞧不顺眼的人打去。
突然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从喉咙里爆发出来,“滚回去吧!”众人望见刚才还仿佛已经没有了半点儿生气的韩飞突然奇迹般地挣将了起来,奋力地撇掉身上黏厚的唾沫状物,毫无畏惧地冲到那怪物面前,抡起拳头狠命地捶打着怪物软实的头皮囊,在不下百次的捶打之下怪物的头皮一张一驰地蠕缩着,最后竟然隐隐显露出浅显裂缝样的痕络,而那隆突的部分也被击塌了下去,裸露出硬实的骨骼。
疼痛使得怪物有些失去理智样发起起飙来,它猛吐了一口气缩起肌肉隆起脊梁骨,原先显得及其肿胀的怪兽躯体此时犹如被榨干汁水后只剩下了精练的躯干,翘直的峰状骨骼凛冽锋芒,看着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韩飞面对怪物即将进行的猛攻却没有丝毫惮意,只是屏气凝神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危险。
早已停下争斗不在互相纠缠的奴隶们怀着颇复杂的心情站在远处观望着这边的动静,他们既愧怍着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又在心里替韩飞捏了把汗,希望他的出手能够拯救自己。
显然那怪物的耐心是有限的,它直接抬起利爪往韩飞身上劈打过来,韩飞并未躲闪,他径直用手抓住怪物的爪子,使暗劲一扭,听得“喀嚓”一声,怪物用极其瘆人的咆哮怒吼着,拼命挣脱开韩飞的抓持疯狂地挥舞爪子,竟将扭断的骨肢甩脱了出去,只剩下空荡荡的皮囊悬空挂在上面。
怪物像人极其痛苦时那般龇牙咧嘴,喘粗气伸舌头吐口沫,它仇视地注视着韩飞,不断蹬踏着地面扬起颅顶上的犄角再次朝韩飞冲撞过去。韩飞一个闪躲退到了一旁,翻身骑上怪物的背脊,朝着怪物的头颅狠劲击打,只打得它七窍流血,瘫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大幅度动弹。
“我们有救啦,终于制服这头妖兽了”众人目睹此情此景不禁欢呼起来,他们拥抱彼此同时往韩飞这边赶过来。然而瞬间又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那怪物躯体上零星伤口骤然膨胀起来,变成极度深的裂痕,而且伤口越来越大,泛着腥红色的血光,接着眼尖的人很容易发现有个人的幻影轮廓在慢慢呈现,由虚变实起来,而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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