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瞬间的异样很快就消失了……
“哈哈,彭公子真是海量。”达鲁不花大声赞道,“来来来,我给你介绍……”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彭孝直逐一介绍,众人纷纷起身客套。彭孝直开始还拿捏着,但架不住众人一个劲儿地劝,酒到杯干,不多时也喝了好些,只发觉腹中一团火烧得全身难受,心脏更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不由得心中暗暗纳罕:
平素自己也算会吃酒的了,怎么今儿才几杯就醉了?
心念一起,更觉头昏脑涨,忙告罪起身,找个小厮问明了路,就要回家。
谁知走了没多远,便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四顾一望,皆是树木山石亭台楼阁,竟不知那一处是往那里去的了。
恍惚之间,前头似乎有亮光?
他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顺着光亮处就走,及至进了房舍,但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锦笼纱罩,花香萦绕,珠帘半卷,绣帐垂幔,游丝软系,中间还有一个不知是谁的女子,正冲着自己叱呵着什么。
她是谁?
彭孝直不知道,可是……
她为什么不穿衣服?
眼前的女子似乎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除此之外竟是不着寸缕!
彭孝直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扭头就想退出,但是……
明明对身体下达了指令的大脑,他却极其惊悚的发现——
命令……已经传递不到了。
身体……变得好奇怪……仿佛全身的热血都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了,彭孝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中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欲望,而且与之相对的,他的意识里也满是暴戾的欲火,灵魂中有一个声音在狂野的呐喊,要他冲上去,撕裂她,征服她……
那声音里带着远超一切的强大意志,更胜地狱的魔音,要他臣服于自己的意志。
想要!
好想要!
在那里的……是谁?好奇怪,她为什么要挣扎着向后爬开?为什么会这么瑟瑟发抖地看着我?为什么她的眼神会充满了惊疑、恐惧与绝望?
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她在说什么?
不行!
不管了……今儿就是你了!
欲火几乎已将他的内心烤成了一片焦土,彭孝直瞪着充血的双眼,嘶吼着冲了上去……
…………
………
……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乎燃尽了神智的欲火才缓缓地褪去,模糊的知觉开始一点点地凝聚,他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虽然全身上下依然软软地没有半分力气,但他终于从刚才那种无知觉的状态的状态中渐渐挣脱了过来。
彭孝直的理智恢复了,却在顷刻间丧失了!
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衣不蔽体的少女——更确切的说是女尸,全身布满紫青的淤痕,脖子上的指印触目惊心,那本该美丽的脸庞惨白着,灵动的双眼此刻只剩下泛着死气的涣散,血红的色彩不断地自她的唇边溢出,只有已经失去生命的唇瓣似乎仍在蠕动地吐出阴冷的诅咒。
“不——!”
彭孝直蓦地一个激灵,这一霎间他忽然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起来,下意识地就想要逃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门被推开了!
冲进来的小厮立刻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达鲁不花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彭公子,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呐,居然敢在韩国公的府上奸杀他最宠爱的小妾。”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彭孝直即便再怎么愚鲁,也明白自己是被设局陷害了,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你要多少钱?”
他嘶哑着声音问道,自己家财万贯,达鲁不花处心积虑设计自己,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勒索钱财。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不不不,”达鲁不花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咱们是好兄弟,怎会贪图公子的财物?没得生分了。”
“你……”
“而且恰恰相反,兄弟此来嘛……是为彭兄指一条富贵之路的,就是不知彭兄听与不听。”
“……你说。”
“我也明白彭公子只是一时糊涂,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只是一个小妾,只要我家老爷和韩国公说说,定然不会与你计较这点小事,只是我家老爷有桩难事,想请公子代办。”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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