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风被隔绝在锁闭的窗户外面,旁边房间里撩扣吟声也销匿于无。

梁小雏儿那句近乎于宣告的霸道语句在他耳边逐渐漾开,漾到心里,酥到骨头缝里。配着动作神态,活脱脱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流氓。

“你想亲就亲?”酒精上头,舒倾不甘示弱,挑眉看他。

四目相对,没激起千层浪,没积起千堆雪,只点燃了相互征服的欲望。

“不是,”梁义一本正经说:“你同意,我才能亲。”

“可刚才我好像没同意你舔我吧?”

“嗯,没有。”

分明是做错了事,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叫人听着就没由来的恼火。必须得搓搓他的锐气,不然就这种态度的,往后得得罪多少人。

舒倾揶揄:“我一直以为你挺纯的,没成想还能干出这种事儿。”

“我没忍住。”

这句话听着莫名撩人,撩得心颤。

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行,不让亲。”舒倾抬头伸指,在他胸口上戳戳点点,带着戏谑的意味:“你是不是早就打好算盘了,妈的我怎么觉得收留你就像引狼入室?”

没见这种节节败退灰头土脸的狼,更没见过这种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猎物。

梁小雏儿顺着他那句话琢磨。

要是真规规矩矩地追究起来,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引狼入室”的人。

当初要是没那么好心送他回家,也不至于往后牵牵绊绊当初要是没那么好心把他带回家过夜,事态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难以把控的境地。

琢磨来琢磨去,似乎被倒打一耙。

而且根本不是早就打好算盘了,不过是临时起意。

梁义没说,只是在被拒绝后感到失落,他有些不甘心,钳住手腕,“那你不许摸我。”

劲头有点儿像飞了嘴里的鸭子,暗自恼火。

“……梁小雏儿你脑袋少根筋是吗?我这就算摸你了?”舒倾伸了另一只手又胡乱摸了一把,还是相同的范围。

不过这次太唐突,游走的过程俩人都愣了,因为没把控好力度。

舒倾硬着头皮说:“瞧见没,这才叫摸你,懂吗?”

钳住手腕的力度更大了。

分明触碰到了略高出皮肤的點。

梁义目色转沉,“教我。”语气特霸道,像命令。随后伸出舌尖照着他下唇上细小的伤口舔过去,动作很轻。

真主动,真撩,妈的,要炸了。

仅限于此已经不能满足任何一方了。

“老子教你!”舒倾稍昂头,紧追着要缩回去的舌头经过唇瓣混入口腔。舌尖迫不及待地勾起另一条微怔的略略吮吸纠缠。

这种无间隙的接触更叫人觉得称心快意。

唇齿相及,舌与舌相互翻弄舔舐,两处津液混搅出声响,伴着混乱的呼吸传到耳朵里。

比那天在车上被舔碰到的时候要爽得多。

就跟过了电似的,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先前钳住手腕的手也变换了位置,缓缓攀覆到腰间。腰真细,他特贪婪的寻着勾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腰窝去按。

完犊子,梁小雏儿心绪彻底乱了套,热血不受控制,猛地往仅有的布料底下蹿。

梁义向来不甘于被动,于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很强硬的把被缠吮的舌头往对面去探。

真软,又滑又软,带着些酒气,带着些烟草气。

舌尖被卷裹,撩动出振聋发聩的啧啧声。

舒倾连连败退,呼吸越来越不平稳,一时竟软了腿。他猛地抬手推开梁义,竭力平复心思的时候佯做恼怒掩饰:“梁小雏儿,你他妈知不知道学东西的时候要谦虚?”

梁义有觉得委屈,明明是他扛不住攻势连站都站不稳了,还逞能。

偏又觉得格外戳心,特想疼他。

谦逊有礼的学生点点头,“知道了,我……”

放在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梁义的,陈洛明打来的。

此刻他正坐在床上,侧头夹着手机,两只手可劲儿忙活着给自己擦碘伏。昨天训练时候伤着了,伤口比之前被断刃匕首划的轻多了,还是挺疼。

“义啊,这都快一点了,你到哪儿了?大半夜的小心遇到坏人,用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在家,晚上不回去了,明天回。”梁义皱眉。

“哟呵,”陈洛明在电话那头笑开了:“怎么着小哥儿,想开了?我当是你不回去了来着!行吧,明儿早点儿回来,等着你一块儿吃早饭。”

趁着他打电话的工夫,舒倾偷偷摸摸爬到床上了,一股脑钻进被子里,说不清是出于何种心思,类似于

逃。

他浑身燥热,却又不敢大刺刺掀开被子躺平,只能带试探性地,偷偷摸摸地把小腿伸出被子。

屋子里太安静了,让人有说不出的窒息感,舒倾顺手把空调打开了。

需要降温,需要声音。

空调启动,接近于无的嗡鸣总比一声未有要好。

如果不是电视遥控器在对面的桌子上,他保证会把电视开开。并且大概会挑选一个播着相声的频道,实在不行,看一片“雪花”也可以。

碍于组织上的规定,电话不能关机。梁义心烦,好好地气氛被破坏了,他撂下手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犯了会儿难,想了想,掀开被子钻进去了。

“舒倾。”他撑着身子往前凑,腆着脸说:“我没学会。”

“梁小雏儿你虚不虚!”舒倾脸上滚烫,把头往被子里蒙了蒙,声音都发闷了,“你是唬我还是真的天赋异禀?”

说着话,露在外面的两条腿也缩回去了。

心里不禁鄙视自己,他梁义再“流氓”也不会把自己吃了,这么躲着实在是叫人家看笑话。

“老流氓”梁义信誓旦旦:“我没唬你,我也从来没亲过别人,真的,你再教教我。”

就这么趁着酒劲儿把他初吻给搞没了,往后说出去他得多亏得慌。

舒倾只这么想着,却连一丁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是他主动在先,自己不过是好心教他罢了。既然担了“老师”这两个字,就得把“老师”的职责尽一尽。

至于学生的水平和领悟能力……那就两说吧。

“不行,不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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