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不是很好,北风呼呼地吹着,丝毫没有放慢的意思,我家门前的那棵柏杨树在风的威逼下,显得格外霸气,大片的叶子在狂风中摇曳,仿佛有挥不完的力气,关于柏杨是从啥时候载到这里的,众说纷纭,说法不一,有说是我们家还没有搬来时就已经到这里来了,有说是有一年下雨,大水冲走了所有的庄稼,人们一年的辛苦白白浪费了,有人还坐在土堆上哭泣,这棵柏杨树便是雨后冲刷出来的,这其中是玄乎了一些,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还有种说法就是是盖新房子时,为了留纪念,特地从附近的村子里买来的,不贵,也就是几毛钱,但成本下来确实几块钱了,在当时也算有钱人才这样,但我们家并不是很有钱,但是我爸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信风水这玩意,有天找了风水大师,大师告诉我爸要在门前载一棵柏杨树,这里地势稍高,又在阳面,载一颗柏杨树,就更合适了,至于成本,我爸还真没放心上,载到那里,过往的牛啊羊啊看着不顺眼,伸出头就是一嘴,有那么好几次差点要了柏杨的命,但顽强的求生欲望没有使它倒下,每当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时,柏杨总会抽出嫩芽,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我们家人。
我哥摸摸柏杨树,已不是往日的小树,粗糙的树皮好像在示威自己有多强大。
柏杨树上有许多被各种东西刻下的痕迹,歪歪斜斜的,看上去还有错别字,有写名字的,有给自己未来写寄托的,至于谁写的,怕是只有写字的人知道吧。
关于柏杨有很多感人的故事。
那年夏天,焦阳似火烘烤着大地,我们村子里的人们依旧没有放慢劳动的步伐,虽说三四十度的高温,但人们脸色仍然洋溢着微笑,那是因为天气晒着人们才可以安心地割地里的庄稼。
不对,那是慕家的媳妇,赶紧去看看。路边有个中年妇女这样说到。
在距离柏杨树一公里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果然是我妈。
她婶子,醒醒,醒醒,只见我妈嘴唇干裂,表情暗淡,半晌了来了句,我,我没...之后又晕过去了。
期间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就是刚才那位中年妇女的儿子,主动提出要把我妈背到柏杨树下,因为这附近也没有个乘凉的地方,当时在场的人都纷纷表示赞同。还有几个同龄人也提出,柏杨树离这大约一公里的路,单凭你一个人是不行的,我们大伙一起换着背,这时围观单位人群当中都异口同声,是啊,是啊。
很快,大伙儿行动起来了,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人,他就是我哥俊亮,赶紧上前,将手里拿的水和馒头递给了身旁有经验的老奶奶,我妈是连饿带渴的成了这样,每天早晨给我们兄妹俩做好饭,自己就走掉了,说吃了吗,总是笑笑,我已经吃过了,说着,我哥便哭了起来。
有个王大婶拿着水壶,拍着我妈的肩膀:他婶子,喝口水,喝完了吃点东西,你看看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命都没了,你苦个光阴顶撒用嘛,王大婶一边给我妈喂吃的,一边发牢骚,旁边一起下地干活的妇女也都随声附和道。
你说你们也是够厉害的,你妈一个人成天地为了谁,还不是你们那个家,太阳都直了,不见你们家里人踪影,一个人还背着那么大的一捆草,说着指着堆放在我妈旁边已经松散的一捆散发着浓浓味道的苜蓿。
这时我哥只是个哭,我姐在家里喂牛,就没有出来,我爸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只有我妈和我两个能干活的,刚才我放完羊回来,我打算吃点饭,回家一看我妈还没回来,跑到灶上一看,早上做的馍馍除了我们姐弟俩的几个吃了,剩下的动都没动过,我这才想起我妈应该在苜蓿地里,赶紧灌水拿上那点馍馍就跑出来了,一路上我跑,跑着就看见离我家苜蓿地不远处有人,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跟前才知道出了这事,在场的人这才停下了抱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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