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聒噪,扰人清静。
“他们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阿典不信,什么安全的地方,分明就是要命的地方。心里焦急万分,想下车找他们,苦于不知去处,渐生悲凉。
老师,阿典愧对您的托付,没能护住阿钦、阿靖……老师,他日九泉之下,阿典以何面目见您……老师……
“呜~呜呜~”想着想着,悲从中来,顶天立地的男儿竟落下泪来。
“哭什么哭,都说了没事就是没事。”语气很不耐烦,本来就因齐兆莫名其妙的态度心里一阵恼火,偏还有个不识趣儿的在你耳边嗡嗡,心烦。
“呜呜~呜~”继续哭,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有远济将军府护着,双生子才是保住了性命。”
阿典一下止住,“此话当真,真是远济将军府?”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失传绝技。
“爱信不信!”
翻了白眼,“给我滚下去!”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实在碍眼。
牛车停下,阿典下来走路跟着。
若此女口中所言非虚,是远济将军府带走了阿钦、阿靖,那他就真能放下心来。
太子执令调查户部贪污一案,牵连甚广,大小官员层层递进,相互遮掩,轻易不留下把柄,宛若铁壁铜墙。
楚州一系人绝不能让缺口开在他们身上,千方百计搜寻他们的踪迹。他身份低微,万万接触不了高高在上的太子。阿钦、阿靖身藏死谏书,能轻易丢了性命,则断断不可轻信所谓的太子一系。
远济将军府七郎齐鹤,太子亲卫,有此子作依托,阿钦、阿靖尚且保住性命。
比呆在他身边要安全、稳妥的多。
酒楼上,淡青纱幕被人撩起。
“爷,我们的人晚了一步,人已经被买走了。”
杨癸没敢抬头,只看见一只手放在桌上,握着杯盏,“叮~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沿。
叮~叮~
室内极静,杨癸不由屏住呼吸,那一下一下的敲在他心头,心跳加快。
“何人?”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轻飘飘两个字压在杨癸头上。
室内点了香,闻得杨癸胸口发闷。
“是远济将军府的二公子,当时动静闹得挺大,那小子抱着人家大腿死赖着不放。应该是不知内情,凑巧而已。”
叮~叮~敲杯沿的声音俞渐清晰。
无声的等待最熬人,杨癸胸口的石头越发沉,渐渐喘不过气来。
“无妨。”桌上的手稍稍抬了抬,“回吧。”
呼~松了口气。
杨癸毕恭毕敬从内退出来,掀起淡青纱幕等爷出来。步履缓缓,扬起藏青袍摆,边上绣着的金线梅从他眼前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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