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摆了摆手,目光好似无意的划过在场所有的丫鬟婆子:“走吧。”

王俦寒的视线也随着王子服刚刚看过的顺序看了一遍,忽而收了脸上那风流潇洒的笑容:“去哪儿?”

王子服健步如飞,夹杂着如今风雨飘摇的声音里显得有些飘忽不定:“破寒窑。”

王俦寒“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住。再转过头来面对身后跟随的丫鬟时脸上又带着那抹事事都不挂心的笑容:“伞给我,你就不必跟着去了。若是母亲问你我们兄弟二饶去处,刚刚少主的你也听到了,就破寒窑就成了。若再问详细的,就如实是我不让你跟着的。”

丫鬟似乎没有料到王俦寒会知道自己的差事,有些愣神的听着,丝毫没有此刻自己应该行礼应承的自觉。

王俦寒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的有些过于露骨了,又拿话来找补:“今日早晨那档子事想必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母亲发那么大的火,怕她一会儿又追出来问我哥俩去了哪里,就在这儿嘱咐你一句。而且你也看到了,少主兴致不高,想必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你们也不便跟着……”

话到这里其实反倒更直白了,但至少没有刚才露骨。丫鬟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心神,听到王俦寒如此客气贴心的同自己讲话,两片霞云早已经飞上了脸颊:“诺,二公子的话奴都记着,夫人若问起,定一字不落的转述。”

“如此甚好。”王俦寒点点头,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油纸伞,三步两步的快步离开了。

转角处,王子服正站在屋檐下盯着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出神。待王俦寒走进,王子服已然是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要把伞而已,怎么这么慢?”

王俦寒苦笑:“好歹是静妙堂伺候的丫鬟,虽然位阶不高,不也得客客气气的跟人家讲明白喽?难道真要等今早的事儿再发生一遍,母亲拿家法出来吗?”

王子服没吭声,只是一把抢过了王俦寒手里的油纸伞:“要伞就快点走!”

“唉不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我,”王俦寒在屋檐下跺脚,“你个没良心的,等等我!”

王俦寒的果然不错,待两位王家公子哥离开之后,一直在门口站立着的丫鬟已然打帘走进了静妙堂,与苏一梅自己汇报去了。

待兄弟二人回了破寒窑,王子服就任由着站在门口的厮在自己身前身后的忙活着,擦水整理衣裙,始终都不发一言。倒是王俦寒站在一旁,与厮有有笑的好不快活。

进了房门,关了门窗,点好蜡烛,王俦寒这才语重心长的劝道:“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至于拉着一张脸向全世界宣告你今日心情不好吧?你可知早些时候你拉着一张脸站在破寒窑门口,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王子服不置可否:“这种事情我又不知道,与它不存在不是一样的吗?”

“你不在乎这种事情我知道,可是你可知道这事儿已经牵扯到裴家姑娘了?”

王子服依旧不以为意的笑道:“哦?这种事情我倒是想听听,刚出炉新鲜的台本子,若是写得好了,换个名字拿到戏楼里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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