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似乎是有所希冀......

火光投背下,暗影不明。

可没有希望才是最好的吧。

莫梓涵稍微愣了一会儿,用手袖擦了擦脸庞上的眼泪,自己站了起来,“奴婢胆小,没见过这大场面,二爷没事先说,都不知情。”往下看,她隐去了忧伤,强压下情绪,接着说,“被人推了好几把,这手和脚都摔的痛死了,都磨损了,我哭自己破相了呢。”哼哼了两下鼻子,她转身气呼呼地往山下走去。

“诶,梓涵姑娘,梓涵姑娘。”小厮在后面喊。

这敢给主子脸色看的,还是史上第一人呢,哦不,算上二少奶奶的话,是史上第二人呢。明明刚刚还在为着二少爷的生死而担心哭泣呢,看到二少爷了转眼却生气了。小厮想,女人应该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大的生命难题了,实在难解。

“你知道下山的路吗?”张睿恒问。

那头停了脚步,白了一眼问话之人,气还没消。

主子还不恼,叫了刚刚避难的伙计出来,又吩咐了两名士兵护送莫梓涵下山。这客栈伙计原本遇事已经有些呆滞了,看见这事在旁边也看呆了,这人间世道,哪里会有下人给主子脸色看的呀,这真是打娘胎以来的第一回见。

而这名叫梓涵的姑娘,不仅当着众人面在自家主子面前自己转身离去,而且一回到客栈头一件事情就是拆了主子房间堆成山的梅子酿喝,夜色还很浓重,她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没有给一丝丝面子。

“真是奇事。”伙计见她入了房,任务完成便转身下了楼,赶紧去跟老板说今晚在祭坛上发生的事,两个随行士兵则守着门口。

而关上房门的莫梓涵依靠在门后,滑落了下来,衣裙折在了一块,心跳得蹦蹦快,扯下了刚刚被那满脸图腾之人环挂在胸前的青绿带钩,藏进了内衬里衣里。

这原本应该随二少奶奶去世后便无人知晓藏处的青绿带钩,挂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刚刚他说没破相的缘由吗?

就像曾经相信凌宜被附身一样?

对了凌宜。

莫梓涵想起了自己被喂了一颗东西,那人告诉她喂她吃的那药就是凌宜吃过的火身药,刚刚在那祭祀坛上被围着的两个阿摩人便是吃了那火身药,身体像烙铁一样烫,还熔断了铁链,看着全身发红,还冒着微微的烟气,让人无法靠近,有些可怕。

这身体还不是自己的,可不能有事啊。

“啊~!”这一连串的事情,还不如让她就呆在张府静悄悄地做个下等丫鬟,扯了扯木簪,她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希望醒来的时候,一切烦恼事全部忘得精光。

于是,一直喝到醉醺醺了,她还是没发现自己进错了房间,更无心顾及自己身上已起了点点的红斑。

待张睿恒处理完祭祀坛上的事归来,夜已更深。推了推房间的门却进不去了,问了门口两个守着的人,“谁在里面?”

“就是那朝您发脾气的姑娘。”

“哦~怎么还锁上门了。”

“回来在房间内,喝了好多的梅子酿,现在睡去了。”

如此安静?张睿恒淡淡说,“把门打开。”

“是。”

丝毫不费吹灰之力,那房门的门栓用剑炳挑了两下便开了。

伙计一夜惊吓过度,听了些声响,赶紧出来看,见两个穿着兵甲的人都上了家伙正在拆门,又关上了门,不敢吱声。

店里唯一的一波客人,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了。

两个守门的人推得轻,门开了。

房间里烛光已灭,地上摆着的酒瓶碰出了声,一袭蓝衫的人低身捡起摆了正,避开了声响,一步步地走到了床前。

那雕花木床上,醉酒的人蜷缩在了一角,呼吸平稳,睡的很熟,木簪子拿在了手上,头发散下,门窗开着,有月光透了一半进来,照在睡着的人身上,晕起光圈。

“主子,是否让梓涵姑娘回房间?”旁边跟进来的小厮小声地问到。

“不必了。让她睡在这里吧。”

他轻声答,伸手去揭了一侧的被子,似乎是要帮她盖上。

好像进来也只是看一眼她是否安在而已,而不是要赶她走。

小厮噤声,蹑手蹑脚地往后走,很识相地要离开。

须臾间,听见门口两个守着门的人举起了短弩,又听他们喊了声。

“小心!”

就在张睿恒伸手那刻,熟睡的人紧握了木簪子就往他身上去,不往要害,直向他的手臂,下手狠厉。

因提前有所警惕,张睿恒撤身往后,原本外面站着的人听见声响,拉了短弩就往行刺之人身上射去,几箭就将那人钉在了床上。

门外的人赶紧点了灯火,借着烛光看见拿着木簪子的人脸上一片黑色图腾,像是一副面具似的,过了会儿若隐若现地,逐渐消失现出一干净的男子脸庞,嘴角沁出血迹。

“属下失职!”

他波澜不惊地说,摸了摸自己的脸。“盘问出祭祀坛上的事。”

“是。”

在闪躲之际,那行刺的人用木簪划花了张睿恒的脸庞,一道血丝汩汩而出。

小厮躲在一旁,听见衣柜里似有呼吸声,拉开衣柜门,发现莫梓涵被藏在了里面,点了哑穴,动弹不得。其中一人用短弩指着那阿摩国来的人,另一人上前来解了莫梓涵解了她不能动的穴道。

一道幽幽目光收回,问受了伤的人,祭祀坛上仅抓获了三名余党,此人原已脱逃又回来,又要他的手臂,脸上的血迹蔓延下来,“你和凌宜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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