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人撇嘴一笑,似乎不屑一提。
压制住他的人重重地给了一拳,“好好回话!”
“你不想见她?”
“她还活着?”他变了神色,“不可能。”但是转念一想,压沉下眉眼,又说,“她在哪?”
“吃了火身药的人能活多久,想必你明白。”他说,“想见她,就交代事情。”
“她在哪?”那人喊了起来,尽管被钉在了床上,依旧不惧血肉之疼,扯得模糊。
他往后看,看见小厮扶着刚刚解了穴的人站了起来,眼里的霜结了层。
“带回去。”张睿恒转身走,告诉两名随士,“什么时候他愿意说了,再禀。”
“是。”
“你定是欺诈!凌宜怎么可能还活着,吃了火身药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当媒介,献给火神了,不到一个月全身便溃烂殆尽,你张府封府又称她病重,修养,就是骗人的鬼话,她还有命活嘛!”
那人还在说着,一点也不相信凌宜还活着的话。
都是为了骗取他口中的情报。
那阿摩人冷眼笑道,“要不你也看看你身边的姑娘,她能活多久。”
“什么意思……”
莫梓涵听见他们在说自己,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出不了声。他们忘了解自己的哑穴,她指着自己的喉咙,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出不了声。在那期间,张睿恒走到了那不停狂笑的人面前,“谁、制、的、药。”
“哈哈哈哈哈!”似乎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弱点,阿摩人反倒不说了,大笑了起来,笑得狰狞。“你也知道无药可救的,对吧。哈哈哈哈。”
一向稳重自若不轻易被激怒的张睿恒,抽出了那人身上的短刀,直直地插在那阿摩人的手臂上。
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已经接近了癫狂,随后又哈哈大笑,整个床榻已染满了血迹,看着吓人,“无药可救的,哈哈哈,无药可救的。”
那血贱了出来,看着触目。
莫梓涵站在他们身后,手微微颤着,呼吸紧了起来。房间里明灭昏暗的烛光摆动着,只照了一方的光亮,小厮在后已经喊了多次的主子,但蓝衫主子毫无反应。拿着短弩的士兵颤在了原地,都还未来得及替那阿摩国之人疼,那血已经漫到了脚边,这画面接近炼狱。
“这傻子,让她拿你命换解药,她不肯。我只有喂她火身药了。我看你怎么办,哈哈哈,怎么办。”
那人还不畏惧手臂的断筋之痛,还在继续说着。莫梓涵更急,说着话,但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几个时辰的四肢僵硬,让她走向前都跌了几脚。
笑声不断地蔓延在这房间里,张睿恒慢慢地抽出了已经插进其手臂里的短刀,像不受控似的,不见平时的儒雅礼节,似乎要活刮了面前的人。
小厮默默在旁边发颤,“这不是二爷了,梓涵姑娘想想办法呀。”
对啊,这不是平时的张睿恒了!
莫梓涵指指自己的嘴巴,告诉了小厮,自己不能说话,那小厮才反应了过来,往前喊了已经呆住的另一名拿着短弩的兵将。
解了莫梓涵的哑穴。
想想办法,要想想办法......!
“他骗你的!”莫梓涵着急地说,向着已漫成一片红的地方声音嘶哑,“阿摩国人不杀生,更不杀女的。”她提醒,“他就是求死。”马超说过的,他们那里自从红海岸一事后便像中了诅咒似的,百年来无女婴诞生,所以他们不杀无辜生灵,更不杀女的。
就连复仇也只是要张睿恒的手臂而已,一物抵一物。
“谁说阿摩国人不杀生,战场上遇佛也要杀佛。”那人还在叫嚣。
“若那真是火身药,为何我到现在都无事,那吃下去就如烙铁一样的症状,我都没有。”
小厮在旁边狂点头,“二爷,梓涵姑娘一点都不烫,冰冰凉凉的。”
“我没事的。”话还没完,莫梓涵已带了哭腔,“我没事的。”
那已经握着短刀的人听见了背后的声音,原已如冰一样的眼眸才有了些动荡,目光幽幽,如魑魅魍魉的寒意渐渐地隐入眼底,脸上的血渍已渗在了唇边,一丝的腥甜。
原本还在狂笑的阿摩人吃了一惊,而后想到了她身上的青绿带钩。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知道些阿摩国的事情。
阿摩国不杀生更不伤女子,他凄凄地笑,这是哪个狗屁规矩,让她的凌宜以身博命。他停止了狂笑,眼里恍惚,从那说话的女子转回了眼,说,“总有人会要了你的命的。”
他是对着那蓝衫的人说的。
而那女子上了前来,轻声说,“让他看看凌宜吧。”眼里有着怜悯。
“......”放下了短刀,刚刚不可控的人冷静了下来,又是往常的模样,温润俊雅,眼底里总有一丝不透的冷。“好。”
终于应了话。
小厮在后头松了一口气。
这是熟悉的二爷。
但这次经过莫梓涵的时候,他却拂身而过,正眼都没瞧一眼,“明日一早送她去东江渔村。”
似乎又不是那熟悉的二爷。
“是。”
小厮想,或许梓涵姑娘并不是要成为少奶奶第二,可能得步凌宜的后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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