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纸花。与在汴京一样的装饰。
王益柔看着周围的布置,怎么看怎么碍眼,就好像这些白色是为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补办似的。
按照后世一些地方的习俗,王曙几乎可以算得上喜丧了。
王益柔自然是没办法将一位只见过一面的老人当做自己的父亲,也确确实实没办法在别人的陵前怀念自己一千年后得父母。
看看前面扶棺的王益恭,还有后面撒着纸花的王慎言,王益柔最终还是没将前面吹打班子手里的乐器拿过来自己来上一段《二泉映月》。
摸着王曙的棺木,王益柔暗自嘱咐着:“下面啥也没有,我去过的。不过你要也是穿越过来的话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死回去了,就麻烦你给我拖个梦,让我知道一下。”
将棺木放入挖好的坑里,寇氏递过来一个坛子,就是之前王曾给的那壶老酒。
“酒我就给你放这了,你可要护着点,这么些年过去了,父亲的酒想必早就喝完了,你可要注意莫要被他拿了去。”
寇氏坐在坑边上,手轻轻的放在棺木上。
“你在下面,缺啥了就给我拖个梦,我就给你送些。记得可要保佑我们这一家子啊,别整天盯着你的国朝。”
说完,寇氏用手将烧纸钱落上去的灰拂去,便让王益柔将她扶了上去。
王益恭、王益柔还有王慎言三人默默地拿起铲子开始起坟,三人一直忙到下午,未假他人之手。
请人立好碑,又在坟前祭祀一番,这才回了王府。
次日,王益柔一大早就被王益恭让福乐叫到了书房中。
昨天本该出现的柳永,现在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王益恭见他来了,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将桌上的一摞卷宗抄起,把他领到了院中坐下。
“景庄几天前去了越州,将县里盐税以及库存的事告知了文通判。”
说着,王益恭将手中的卷宗递过来,又继续说道:“转运使衙门说他们没有派人来提定海县的存盐。”
王益柔抖了一下,拿过卷宗开始翻看:“但是我们手上确实有转运使衙门的条子啊。不对,那个条子在我们手上吗?”
王益恭双手压了压王益柔的肩膀。
“那个条子景庄已经拿到了,一直放在我这里,条子看上去也没有问题。”
“那现在?”
“文通判帮着做了保,请提点刑狱司的过来调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证据。”
柳永从屋里出来,搓了搓脸。
“但凡涉及盐巴的哪有什么小案子。我把过来的厢军都集中到这周围了,聊胜于无吧。”
“真的敢冲击县衙?”
“胜之啊,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啊?”
“好了景庄,你就别吓唬益柔了。是不是私盐贩子做的都没个准头呢。等外台的人来了再说吧。福乐,你叫府里的人这几天都警醒着点。”
王益柔听着眼前这二人的安排,心里哪里还能够平静。
盐库丢了一百二十石的盐,虽说数额不算巨大,但也是够得上斩监候了,而且性质十分严重。
两浙路可不止定海县这一个地方产盐,拿盐的人既然有能力从定海县取盐,其他的县自然也不是问题。
怕就怕对方就是冲着定海县来的,王益柔思量到这里,出声询问。
“这事最严重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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