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榛刚到国师府就被一位候着的内侍带走了,直到掌灯时分都没回来,但他派人给金鲤带了话,告知他可能要在宫里住一段时间。

金鲤一边感叹顾有榛的得宠,一边暗暗欣喜:别看她整天笑嘻嘻的,其实面对这位传说中的国师大人,她还是有些发憷的。所以这些天,她主动表示愿意替他分担解忧阁的事务,甚至提出不想练字,出府去大牢等,其实都是一种试探,她想试试顾有榛能容忍到什么程度。传说中他再品行高洁,但也是个古人啊?要是他端言庄重,礼教森严,她也就只能敛容屏气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幸好,不愧是他粉的偶像,国师大人,还是很包容的!金鲤满意极了,对于被迫留在国师府不能去欣赏古代中国的风光也没那么耿耿于怀了。

偌大的云霁院除却金鲤,也就顾桐、杜婆婆加几个小厮,金鲤乐得清闲,第一天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房间里完成顾有榛的作业——带话的人可是强调了要她这些日子“勤于练习”。金鲤没有用顾有榛给他准备的字帖,翻开那本《解忧阁实录》,找了些常用字,对照着顾有榛的字迹练起来。

一上午过去,才写了三张,而且那字迹,仍旧惨不忍睹。这软趴趴的毛笔让金鲤愈加想念硬笔,想着铅笔是用石墨和黏土做的,她是不是该尝试一下?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手腕,金鲤打算用完午膳就找材料捣鼓一下。才迈出大门,金鲤就看见杜婆婆气鼓鼓地迎面走来,一见到她就说:“姑娘,气死我了!我去小厨房拿姑娘的午膳,他们竟然说是夫人吩咐的,柳大人说国师这几日都住在宫里就不用给云霁院备膳了!”

“哦?那你们怎么办?”云霁院加上金鲤一共十余人,难道都饿肚子?

“不是,老奴的意思是柳夫人不给你备膳了,府内主子吃的和下人们吃的是不同的厨房出的,我气不过争辩了几句,他们还说你也可以吃大厨房做给下人的吃食!”

金鲤向来对吃穿用度没什么要求,在桐州的时候再粗陋的食物都吃过,何况国师府即便是下人的食物也好过外面许多平民百姓,只不过这位柳夫人如此做派让她极度不爽。她略一沉吟,问杜婆婆:“婆婆,我记得顾桐说过,国师府的中馈是不是掌握在柳夫人手里?”

“是!对国师大人,柳夫人还算上心。那是因为国师大人除了自己的月奉、圣上指名赏赐给他的东西都自己收着,所有名义上赏赐给国师府的收益都没要,连这解忧阁的收益都在夫人手里!”

“哦?解忧阁还有收益?”金鲤还以为这是个公益组织,没想到还收费。

“那当然!我们国师大人哪里有这么好见!要进解忧阁见大人,必须先交500两银子,然后等着召见。如果有急事,那就必须多给银子。听说前几日那个陈大人,足足花了两千两才加了个号子呢!”

金鲤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下,解忧阁每半个月开放一次,每次至少收益500两,这收入可以啊!她又接着问:“那是谁在排这个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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