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雒河驿站已是晚上了,有驿站的雒河弟子在外面接应他们,那弟子说,邢宴从前天就开始发低烧,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常规的病后反应,就给他喂了普通的退烧药,可两天过去了他的烧依旧没退,他们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随遇探了探邢宴的脉搏,测了测他的九合,他身体的温度非常低,指尖泛着青灰色,但他的意识要比之前强了许多。
为何会这样随遇也不太清楚,她重新开了药方,先要把邢宴的低烧给降下来,不然他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她在邢宴的颈部,头部还有手上都扎满了针,配着汤药,可以辅助他降烧。
处理好邢宴的事情后,已是后半夜了。
北余和随遇在客栈一楼的一方小桌子上坐着,两人一路劳顿,到现在都是水米未进,等着上菜填饱肚子。
北余喝着茶,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竟也敲出了节奏,道:“随遇,今天谢谢你。”
沉默,他又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遇到我以后,一大堆事情就出来了,看来我这个人就是很擅长给别人找麻烦。”
有人过来给他们上了两碗面。
北余将其中一碗推给随遇,听见她说:“没有,这不是麻烦。”
他看着随遇,她已经埋头吃着碗里的面了,他觉得,他和随遇变得不一样了,在她面前,他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和她说话,也不像从前那些随意了,要思量一番,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也不知道。
随遇往面里面加了些辣椒,搅拌了一下,道:“邢宴的你病情虽然来的凶险,但也不是十分棘手,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北余笑道:“我信你!”
这话说的太快,也太顺口,两边都沉默了。
“那个……”北余拿起装辣椒的小碗,浑然不觉的给自己碗里倒着,最后,一小碗的辣椒都被他倒进了面里,“我其实想说……”
“咳咳咳!”他的话,都被辣椒带来的刺激所淹没了,他喝了随遇倒的水还是没有缓过来,最后,直接拎着水壶往嘴里灌水。
平常他也挺能吃辣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随遇看他痛苦的样子,无奈的问他:“既然不能吃辣,为什么还要加那么多?”
“我……”也是挺能吃辣的,“这辣椒和我吃的不太一样!”
随遇吩咐他们再做一份面条,对他说:“这是雒河的麸子椒,对你来说是辣了点,以后你便会习惯了。”
北余点头,也没有深究她的意思,继续往嘴里扒了口面,然后,又一壶水没有了。
第二天随遇去给邢宴把脉,发现他的烧是退了,但意识却没有之前那么强了,怎会逆向走之,莫非是受这伽罗印的影响?
随遇用灵力试探了下他胸口的伽罗印,并没有什么反应,可不对呀?
她检查他的手,他指甲间的青灰色更加严重了。
北余进来时,发现随遇坐在一旁发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是邢宴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随遇摇头,“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你出去看药煎的怎么样了,我先给他施针。”
北余觉得奇怪,却还是听随遇的话出去了。
随遇先给邢宴施了针,然后将屋子布上了结界。
一柱香后,她收了结界,唤来了一个雒河弟子,让他通知北余,邢宴醒了。
那弟子见她脸色惨白,似乎都不太站的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是按吩咐去做事了。
邢宴醒了,这对北余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喜事,他还以为,他永远也醒不了了。
邢宴似乎特别怕生人,只是一味的躲在北余的身后不敢出来,北余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他哄他,“好了,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邢宴不动,他继续,“你真的不出来吗?躺了这么久,你不饿吗?你要是不饿的话,那我就把那些吃的都撤走了。”
邢宴动了动,慢慢移出了脚步。北余将他带到桌前,把那些糕点都推给了他。
邢宴吃的有些笨拙,边吃还边往袖子里装,北余把他袖子里的糕点都拿了出来,严肃的对他说:“吃东西可以,藏东西不可以。”
邢宴懵懵懂懂,但也很听话,没有再藏那些糕点了。
北余给他倒了杯水,擦了擦他嘴角的糕点渣子,“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又没人和你抢。”
邢宴挑了挑,将一块糕点递给了他,“吃!”
北余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接过糕点,“好,我吃,你也吃。”
北余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心中却是有很多疑惑。
邢宴刚醒,身体还比较虚弱,北余没让他吃太多的糕点,带他吃了点清淡的小菜,喝了碗粥,又哄着他把药喝了下去,让他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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