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得,要不得,我走了。”师傅只得怏怏地转过身,快步地溜走了。

秋莎走进候车厅,找了个靠着角落的地方,坐下,此时秋莎彻底放下不安的心。她本来可以找叔父帮助,也可以找男同学帮助,那个男同学正在热烈地追求着她,但是自尊心受了强烈伤害的她赌气地决定,不向任何人伸手,要靠自己的力量来生存。

她担忧着明天的饭钱,天亮后该找什么事做呢,能找到事做吗?这些都是些不可预知的现实,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她安慰着自己,在夜深雾重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黎明时候,秋莎被一拨进来等车的人弄醒。大厅里已经来了许多人,他们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很兴奋。

秋莎起身在椅子上坐了会,走到后门外的公共厕所,扭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粗粗的洗了一把脸,喝了些冷水,又返身回到候车大厅,四处张望,希望能够找点填饱肚子的事来做。

这时她看见墙角一堵肮脏的墙面下,静静地放着一把长柄扫帚和一个篾编凿基。她拿起扫帚,沿着诺大的候车厅打扫起来。她想自己主动找事做,打扫大厅,火车站总要管一天的三顿饭,这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大厅外,无数只蝉躲在高高的树桠上拖着长长的腔调,叫个不停,到处充满着声声的烦躁和不安。

不一会,秋莎就累得满头大汗,如注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有人已经拿着白净诱人的馒头,端着白米稀饭从她的身旁走过,白面馒头飘过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更加起劲地扫起地来。

突然一个高大肥胖的妇女,怒气冲冲地冲过来,粗鲁地夺过秋莎手里的扫帚,鄙视地说:“你是哪个?!哪个喊你来干的?!“

“我自己来的呀。”

“耶~,你胆子还大呐。想抢我的饭碗,也不看看对象,滚,滚滚出去!”那个妇女拿起扫帚把秋莎赶出了火车站。

秋莎站在候车厅外路旁的黄角树下愣了好久,都没明白怎么回事。此时有个摆烟摊摊的好心老人走过来说,这位妇女在这里做扫地工,已经有两年了,别人拖着一大家子人,不容易,你如果要打小工,可以到外面的饭馆试试运气。

秋莎这才打起精神,抬脚朝火车站外的饭馆走去。

她抬头一望,火车站外是一条铺了碎石路面的公路,一辆小汽车刚刚穿过公路,车屁股扬起一路的灰尘,秋莎也笼罩在这铺天盖地的灰尘里,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鼻,等灰尘散去,她才看清公路两边各有一排低矮的简易房子。这是附近农民近几年搭建的临时饭馆。

临公路的东面,紧挨着一个个的门面,每个门面前都摆着一个大型蜂窝煤炉子,炉子上安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盛着一大锅白嫩嫩的豆花,俗称活水豆花或者碱水豆花。

活水豆花,是本地最常见的一道菜,但加工流程多,做工手艺精细,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待人接物的一道佳肴。

拴着围腰的老板们,站在半路上招揽过往的顾客,他们不停地扯着嗓子吆喝着。

空气里偶尔飘过一丝蜂窝煤刺鼻的气味和盐白菜诱人的酸味。秋莎走过去,想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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