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续怀疑,而后这样慢慢死去;还是试着相信,博那一线生机,结果显而易见。

“我与你并无仇怨,甚至那日才是第一次见你。是张成宁以符咒逼迫我刺杀你,他早就安排好宴席上的座位,就等你入局。但若要我一直受他折磨,还不如拉着他一块下地狱!”

她说完撩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妖异无比的符文。那枚符印本是鲜红色,此刻却泛着丝丝黑气。

其实她从未想过恶意伤害任何一个无关的人。

“小丫头倒挺有骨气。”

他知晓符咒炼制的方法极为残忍,能撑过来的人都拥有极其强大的意志力——她很想活着。

言灵见他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又问道:“你知道他要杀你?”

宋奕白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张成宁想杀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与其时时提防他猝不及防的手段,倒不如主动迎上去,看看他耍什么伎俩。”

她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小声喃喃着:“若是没了自由,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既想活着,还想好好的活。

宋奕白眸光中有什么隐隐流动,嘴角的笑意突然更加明显。

言灵依旧仔细看着宋奕白。似乎这人不管摆出什么表情,他的内心都像笼罩着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马车适时停下,言灵向对方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宋奕白也点头许可,言灵才撩开车帘先行下了车。

但双脚落地那刻,胸口忽然一阵撕扯般的疼痛,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啃噬自己的血肉,一股子血腥气在口鼻间流窜,喉头一阵腥甜。

她捂住嘴,但指尖还是溢出浓郁的血液。

看来这符咒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宋奕白此时正好下车,转头对黑衣少年吩咐道:“云影,你先去让下人给言姑娘安排一间厢房休息,再让伙房弄点热水供她沐浴。”

云影躬身应是,而后转身上台阶,进了一旁的山庄。宋奕白则在一旁等候言灵。

言灵又咳了几声,口中被那股子血腥气黏住,还吞了一些下去,几欲作呕。

宋奕白递上一方绢布,言灵点头表示感谢,另一只手接过来捂住嘴,血瞬间染透那方绢布。

她开始心疼自己的血了,要是真能活下来,自己定要多吃点鸭血,猪血,鸡血,各种血,狠狠的补回来!

宋奕白又掏出一方小白瓷瓶,倒出两枚药丸在掌心。

“这药吃下去能暂时缓解你的痛苦,减少发作。”

言灵接过来吞下,带着血腥气在胃里像灼烧般疼,但不一会一丝丝清凉从胃中透向五脏四肢,好似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宋奕白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上了山庄门前的台阶,言灵也紧随其后。

她边走边上下打量着山庄大门,只见门户高高耸立,周身皆由白石打造;大门两侧立着两尊石狮子,神色威武,显得庄严又气派。

门前数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的屋檐,乍一看好似没什么,但认真一瞧却泛着不一般的光芒,显然是上好的石材。屋檐下对称挂着八盏精致的灯笼,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能清楚得看见牌匾上浮雕饰金的四个大字——德诚商会。

与张成宁别院的夸张奢华不同,这里的一切显得有些内敛,但又带着浓浓的庄重,那股子大家风范好似从那扇大门中溢出,被夜风送来,而后将人牢牢包裹住,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几名侍卫面无表情,只是见宋奕白走来,缓缓低头,无比恭敬的行礼。

继续往里走,院内的众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搬动着大箱小箱。还有一人举着一本册子在地上打开的箱子前仔细清点,提笔记录。

大家正准备行礼,宋奕白却抬手摆摆,示意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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