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们得令之后恶狠狠地看着这戏院众人,随后,全部冲上了戏台与众人扭打在了一起。

毕竟傅青从小就是练家子,倒是将众人护在身后,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身后又是一些老弱妇孺,很快便处在了劣势。只是傅青自己依旧大杀四方,身边不断有家仆倒下。

那程柳看着芮瑶被傅青紧紧护在身后,眼睛更是如充血一般嘶吼着,这事必须尽快解决,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恰好看见老班主被人逼到了角落里,他纵身一跃,将老班主擒住,大喝一声。

“傅青,再不住手,老爷子可就没命了。”

傅青早已眼睛通红,浑身上下挨了不少揍,转过脸看到自己的父亲此刻正在程柳手里,他手里此刻捏着破碎茶壶的碎片,那碎片于父亲脖颈上已经划出了一道划痕,鲜血缓缓流着,刺红了眼。傅青手上动作迟缓了一下,被人一棍打在了后背上,浑身一震,跪倒在了地上。

“你放开他。”

傅青咬牙说着,说话间,自己与芮瑶以及班内子弟都被拿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哼,终于怂了?刚才不挺有气势的嘛!”

芮瑶看着眼前的一幕,哭泣着。

“都怪我,都怪我,你不是要我吗?你放了师父,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声音悲戚不已,眼泪婆娑,绝望的喊着。

“早这样不就好了?”

就在县令公子准备放手,拉着芮瑶走时,傅青又将芮瑶一把拉在了旁边,力道之大是芮瑶从未想到的。平时傅青都是对自己极好,极温柔的,从来没有这样大力的拉扯过自己,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原来傅青已经是个可以保护别人的男子汉了。

“不行。”

一句话成功又将程柳激怒了。

“傅青,你真当我下不去手吗?”

没料到傅青竟是如此倔强,连自己父亲的生死都不顾了嘛?

说话间,那碎片又往深刺了一些。

“不要啊……”

傅青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无助与愤怒,可怜自己平日恩宠不断,总觉得人生平淡顺遂至极,也觉得自己不同与别人,想要的都能得到,如今这会只觉得一股绝望由心而生。

“青儿啊,芮瑶是个好孩子,你应该珍惜。我本来打算这个月月底给你赐字来着,如今你也大了,你老母亲只能你照顾了,这戏班子怕也是开不下去了,只是为父我还是不忍看着你受苦,望你能余生安乐,为父便赐你‘泠安’吧,望你能不负为父所愿。”

老班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苦楚不已,就如这刚才所唱的《锁灵囊》,福祸难料,只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罢了,罢了……”

说罢,不及众人反应,只见那碎片已经划着老班主喉结而过,鲜血汨汨。傅青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快速的映射到大脑,似乎大脑神经迟缓一般反馈不到身体上,他一直呆愣的看着眼前这残忍血腥的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是悲痛,还是愤怒?

程柳也没料到这老班主这般果决,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愣了一瞬之后又很是嫌恶的擦了擦手。

唾弃着。

“呸,晦气死了。”

“走吧,真是晦气。”

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老班主,嘴里一直唾弃着,嫌恶着,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消逝在了自己手里,一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眼前。

“程柳……”

一声暴吼响彻戏院,声音如泣如诉,嘶哑悲恸,愤怒的完全不像一个人发出的声音,犹如恶魔在烈狱中探出头来一般。

傅青早已没了丝毫理智,他只知道,程柳杀了他父亲,程柳杀了他父亲。这般念头不断趋势着他,他猛地挣扎着冲开了束缚,一个闪身冲到了不足程柳一米的地方,手上一柄短剑刺了出去,刹那间便再动弹不得,被随从们已经死死按在了地上。

程柳转过身只见一个黑影一闪便冲到了自己跟前,还不等看清来人的样子,本能的向右躲了一下,脸侧到耳根处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去摸,鲜血四处喷溅,他绝望地看着眼前暴怒到极致的傅青,一脸的惊愕与恐惧。

估计他都没料到这傅青竟然敢出手杀他吧。

“啊……老子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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