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爷给你安排了房间,那房间我也看了,也算是别致,到时我们再收拾收拾,保证让景少爷住的舒适。”

傅青取笑着他。

“那是,我这少爷可也不是白当的,你们要收拾的让我不满意,我可不住。”

景白倒也不示弱,要知道这景白可是拒绝了齐员外的邀约啊,那金城最豪华的酒楼放着不住,跑到这小戏院来住,说是雅致,能有多雅致,还不是为了傅青么。

从此之后景少爷倒像是裕德楼长住下去一般,竟是再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日日与傅青黏在一起,旁人看着倒依旧淡漠的紧,但是却也都能看出景白对傅青与对旁人完全不一样。

旁人于景少爷来说,可有可无,所以倒从来没施舍一点他那好脸色。只是两人这般出双入对的,坊间不知何时起,竟是有了传言。毕竟这里不是其他地方,这里可是戏院啊,当时戏子的地位有多低下,众人都是知道的,三教九流中的下三流,虽然商人地位并不是很高,但与戏子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况景家,那相对于商人来说又是另当别论了。

“听说了吗?那戏子傅泠安不知使得什么招数,景家少爷被迷得五魂三道的,天天泡在戏园子不说,如今都是住在傅泠安家里了,听说啊……嘿嘿……两人都快同床共枕了啊……哈哈……”

“嘘……听倒是听了,不说傅泠安一届戏子,可那景少爷是谁啊,那可是景家少爷啊,他向来高傲,又怎会迷上一戏子?我们还是谨言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切……做得还怕人说?”

坊间到处都有人传着,说是听说的,但具体听谁说的,又不得而知。

几日内,那谣传突然如他们亲眼看到一般被传得污秽不堪。大都是责怪傅青和辱骂傅青的,说什么一届戏子将景少爷迷得五魂三道,不顾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别人眼中伶人这身份就是低微的。古有人为一睹伶人芳华变倾家荡产只为一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于他人而言,伶人就是祸国殃民的。

傅青这几日都在戏院,偶有听过这些谣传的,大都是不怎么理睬,毕竟那是人家的嘴嘛,那又管不住。只是外面对于傅青的传言却是越来越凶,虽然没人敢在景白跟前说,却也偶尔与傅青走在街上,总能传来异样的目光。景白虽然是没在意的,但是他在意别人看傅青的眼神。

虽然傅青不太在意,但是这几日与景白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外出也不怎么与自己同行了,大多都是带着小西或者跟着芮瑶出去,只是众人对傅青却是变本加厉,傅青终是感觉到这谣言怕是一时难消了,因此便很少外出了,大多数都是将自己关在屋内,也不见人。

甚至再也没主动去过景白屋子,大多都是自己叫的时候才来。

一日,景白去傅青屋子看他,他也是极不愿意的,好久之后才开门,淡淡的对他笑着,笑容略显苦涩。

“这几日你将自己关在屋内干什么?不嫌憋闷的慌,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景白看着对自己勉强挤出的笑容,内心心疼不已,想让他出去转转,老憋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啊。

傅青苦笑一声,随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书本,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少与我来往吧,毕竟你是堂堂景家少爷,跟我在一起有辱你名声。”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辱我名声了?”

听到这犹如呢喃般的声音,景白怒从中来,怎得这人就这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这几日的谣传,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只要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又怎会管别人怎么说。毕竟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的,自己遇到困难时,也不见别人来帮忙,怎得这会闲言碎语传出来就跟他们很熟似的,可笑至极。

他景少爷何曾管过别人怎么样,是,他是善良,但他的善良只对那些值得帮助的人,至于其他人是人是鬼又关他何事?

“你不要这样,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关他人何事?况且就算如他们所说,那又如何?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景白看着这个被书本挡着自己脸的傅青,看不清他面庞。

半晌过后,傅青依旧不为所动,脸藏在书后,还是不愿面对自己。最终,景白叹息一声,落寞的离开了。

傅青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面上不为所动,内心却是开心的。

“幸好,你还是你。”

心里这般嘀咕着,倒是欣慰不少。

只是他所说的假如是真的话……他真的不在乎吗?

景白少年心性,平日就冷言冷语,如今遇到这种事,自然不愿意。

他隔天就花重金顾着人开始盘查街上店里有人嚼舌头的一缕给点银钱打发,倘若收了银钱的还乱说话那就暴揍一顿,毕竟签了协议。虽然景白内心是个温柔的人,但是他的温柔只对一个人,而别人一旦伤害那个人,他是极不愿的。

前几日这效果倒还行,众人惧怕他的淫威,倒是不再乱传,可这样一来众人越加的确信自己的猜测,这景少爷竟是看上了一优伶,而且还是男伶,当时那个时代这是遭人唾弃的。甚至是会遭到痛恨辱骂的,败坏风气,有辱斯文礼节,等等,凡是不好的帽子都能扣到他们头上。

而这些人是不可能骂景白的,因此遭恨的还是傅青,虽然傅青什么都没干,就能遭到全城人的攻击,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观众如今看着自己的眼神透着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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