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雯一提起她家里的小妹妹便又有了话题,只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自顾自地说:“不过我家那个还太小了点,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呢!”沈玉雯又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我家的那个现在就只会吃和哭,就是姨娘苦了点,得天天抱着她。”沈玉雯又似想起什么,遂转过头来,对着赵步霖,“步霖哥哥,你家的妹妹有多大了?她会说话吗?会走路了吗?”
瘦弱的赵步霖怯怯地站在他父亲赵远楼的身后,他小小的世界里迄今为止就只有他和他身体里的病,赵步霖从未在意过除他自身之外的任何他物,他有妹妹这一事还是听赵府里的丫头们说的,所以对于沈玉雯问他,家里的妹妹有多大,会不会走路?会不会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大了!”赵步霖回了沈玉雯,声音细弱,如同他的身体一般气弱无力。
“赵伯伯,那你知道步霖哥哥的妹妹有多大码?”沈玉雯对于没能从赵步霖的口中问出赵家新生女儿的年龄,她很不甘心,又转过身来,仰起圆滚滚的小脸,追问着赵远楼。
“她也还不大,也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呢!”赵远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便想牵着赵步霖去神医处把脉,但奈何神医面前已排了长长的队,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他们插脚的空处,无法,他只能与沈家父女继续对望着。
“那是她大还是玉雪大?”沈玉雯继续追问着。
“玉雪?哦!她叫玉雪?”赵远楼似有所思,又像茫然塞责,只又在口中小声地嘀咕了句“沈玉雪!”而后便不假思索地说:“是玉雪略大一些!”
沈棕清被赵远楼这么似问非问地说了一句后,略有些无措,只强笑了一声,“这玉雪是予梅从她的一个远房亲戚那收养的女孩,十二月初八,那日凌晨来的,估摸着应和令千金差不多!”沈棕清语气甚缓,“不知令爱是什么时候的生辰?也好让我备份薄礼送到贵府上!”
赵步霖有些惊慌,故而强挺着腰背,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小女也是十二月份的,她是…她是初七生的!”赵远楼依是目视着前方,“要我说,这礼就不必相互送了!”
“这么说还是您女……”沈棕清话没说完,就被沈玉雯抢了去,“这么说还是玉雪大,沈玉雪初八赵…赵什么初七。”沈玉雯说完呵呵地笑了,沈棕清也干干地笑了两声,后又对着赵远楼,道:“小孩子不懂事!”
“她不叫赵什么!她叫赵思云!”赵步霖挺起瘦削的胸膛,音量比刚才略大了一些也略哑了一些。
“那赵思云应该喊玉雪姐姐喽!也应该喊我姐姐!”沈玉雯笑嘻嘻的,忽而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收住了笑,“连沈玉雪都还不会说话,步霖哥哥的妹妹比玉雪还小,那她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沈玉雯撅起肉嘟嘟的小嘴吧,又一脸地不悦!
赵远楼前伸着身子,瞅了瞅神医面前那长长的,并不见移动的长队,便对着沈棕清,道:“沈老板您店里的生意是真的好,这神医的医术也真的是高,都排了这么久的队,也不见人少。”沈棕清笑了笑,双手相握在胸前“哪里!哪里!这都是托了神医的福,让沈老板和令公子久等了,只是这神医有规矩,不然倒可以让令郎先瞧!”
“沈老板言重了,我并非此意,只是看着天也快要下雨了,这队也要得要排上一会,今日我就带着小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瞧吧!”说罢,赵远楼也如沈棕清一般,握手告别,带着赵步霖离开了“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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