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玩火自焚吗?”
赵圳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耳根处,异常灼热。
我暗道不妙,赵圳略带冰凉的薄唇,已毫无征兆地覆上了我的唇。
赵圳看似清瘦,力道之大,固若金汤,我根本挣扎不脱。
好在,他的吻,很轻,浅尝即止。
“赵圳,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我心有余悸,极力维持着镇定,盯着赵圳。
试图挣脱赵圳的禁锢。
与人鸳鸯浴,逞逞嘴皮子功夫可以,但付诸行动,我做不到若无其事。
“别动,商陆配制的药浴,对你的伤,也有用。”
赵圳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嗓音略显疲惫,阖上眼睑,制止我的不安分。
药浴?
他在疗伤?
难怪这浴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浴,绕是我脸皮厚如城墙,亦无法淡定。
碍于赵圳的阴晴不定,我噤若寒蝉,生怕哪句话不对头,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努力望着房梁,数着星星,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我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但应该是红透了。
终于在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传来了赵圳微弱的呼吸声。
赵圳似乎很累。
或者说,他伤的很重。
否则以他的警惕,不可能在沐浴中入睡。
他的脸色很白,白的近乎透明。
不对,他不是睡着了。
“赵圳?”
我试探性唤了唤赵圳,回应我的仍旧是赵圳微弱的呼吸声。
察觉到不对劲,我迅速从浴中跳出来,拿过一旁的衣物,盖在赵圳身上,将他从浴中扶到床上。
其实,赵圳的下身穿了遮挡物,倒是并无羞耻之处。
扶到床上,我才发现赵圳浑身烫的骇人。
眼下方鄞和商陆都不知在何处,我不敢冒然离开。取来温水,替赵圳擦拭额头,试图降温。
昏睡中的赵圳,似乎是梦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紧紧抓着我的手,额上布满了细汗。
我挣脱不开赵圳的手,任由着他握住。
断断续续听着他口中的呓语。
“母……妃……子容……疼……”
“不要……求求你不要,疼……”
“母……妃……不……不要……走……”
赵圳双眸紧闭,神色痛苦,那种无助,那种恐慌,令我心生不忍。
我不知道赵圳遭遇过什么样的痛苦,因为人只有在脆弱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出自己的无助。
我也很难想象,这段时日赵圳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才会伤成这样。
在来见他的路上,我自欺欺人,那些消失的官员,与他无关。
可眼下……
已经不用问了。
我趴在床沿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醒来,华灯初上,暮色降临,身上僵硬酸痛。
床上,没有了赵圳的身影。
我忍着酸痛爬起来,心中将赵圳祖宗八代问候了遍。
我就该趁他虚弱,在他身上多加几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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