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说话的声音陡然升高:“怎么可能?”
秦先生:“是啊,怎么可能,你看连你都觉得不可能,可是老宋,会里是不该讲道义场的地方,这个道理是我年少时你便教给我的,老四犯的大忌不是一年两年,头几年劫的货太小我睁着眼闭着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次他直接抢了东南的货。”
军火是秦会涉足道上的根本,秦家几代人的心血基本都耗在上头了,往上几辈无论会里再怎么分裂大家都不会把心思动到这里,秦先生有时心想许是到了他们这一辈都有太多的野心了吧。
秦先生:“人往往是不知足的,去了一个老四,还有老五老六他们惦念着,只要我还在会长的位置上坐一天,他们便都夜不能寐,道上的人都说我冷血,老宋,你看规矩是他们定的,禁忌是他们要碰的,我只不过是按规矩罚了他们,现在回过头来反倒成了我的过错了。”
老宋哑着嗓子,喉间抵着一口气,听了秦先生的话他感觉脑袋嗡嗡的响着,似飞机起飞前的轰鸣,在他的耳边滋滋作响。
年纪轻的时候都争来争去,残暴,冷酷,嗜恶,现如今临到老了反倒希望会里的孩子个个和睦平安。
老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年少时他希望他能在那条荆棘的道路上蜕变,可是到了头他也不知道希望他怎么做了。
秦先生:“唯子是我让沈长动的手。”
老宋苦笑了声:“老六也说了……那孩子走的时候和他父亲一样吗?”
秦先生点点头,老宋开始接着道:“他父亲在毒品的生意上做的最大,在会里也最狂傲,连老会长都说若是他起了二心,怕是秦会改谁的姓都不一定了。可惜了啊……败就败在了女人身上,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死在女人身上。当年若不是那女人在他的药里掺毒品,唯子或许也能更成器些。”
说着说着老宋终是开始老泪纵横,秦先生并未打断他,极有耐心的等他诉说着往事。
老宋阖住眼逼着自己把眼泪停住,但电光火石之间又想到什么,追着秦先生问道:“你说谁动的手?”
秦先生缓缓的说道:“沈长……。”
老宋不确定又问道:“沈雪的孩子?”
秦先生:“嗯。”
老宋:“你竟然让他们手足相残?他们是亲兄弟啊。沈雪毁了唯子的父亲,现在你居然让她的孩子亲手断了苏家唯一的血脉了吗。”
老宋像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般,终于在椅子上站了起来,“老苏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就败在了沈家。”
都是旧事的风月场,孰是孰非秦先生没那多心思再去追根溯源:“老宋……。”
老宋顿了顿,秦先生说道:“为什么要对阿浅下手?”
老宋:“为什么?”老宋咽着一口气,声音既激昂又愤怒:“她就是个祸害!祸害完了老四又祸害了唯子,往后指不定又要祸害你了,不,她已经祸害了你,你瞧瞧她已经让你罔顾兄弟情义变得优柔寡断!让你拖着这残躯病体也要护着她!有她在秦会就不能安生!”
“早些年沈家出了个沈雪,现在汪家又出了汪浅,她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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