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说加羹想要起身去捡自己的法杖,不料沧云朝她身上又是一砍。沧云砍说加羹真是丝毫不手软,并非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心头对说加羹的恨已经到达了某种可以逾越性别的程度,在他眼中,说加羹也许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即使神仙的身体比较坚固,说加羹吃了沧云包含着愤怒的一击,疼得直不起腰来,她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沧云用脚踢她的身体,她紧紧地咬着牙,一边叫痛一边痛斥道:“你这臭小子,别仗着七行相克就在这撒野,你给我的每一拳,每一脚,我都会记在心里!啊~……!总有一天……我会原封不动四倍奉还!!!!啊~……!”
“哼,我倒等不得那一天了!”沧云狠狠地踢向说加羹的腹部,“我今天就让你意识到身为离心宫的神,应该做什么!这些拳脚,都是你欠尖嗒凌姐姐的!都是你应得的!这个世界必须有公道,这个世界不可能让恶人得逞!”
“少跟我鬼扯,是她自己命贱,干我什么事!”说加羹疼得咬着牙,“她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啪!!!!”西门沧云一个耳光下去,打得说加羹脸蛋泛出红色。西门沧云气得直发抖,“我们都是离心宫的神,你不就是脸白点吗?自己搞什么高低贵贱?你又有哪一点比尖嗒凌姐姐强?要是真论资排辈,你们说家可是垫底的!我就不明白,你这贱人,到底有什么勇气说出刚才那一番带着腐臭味的肮脏话?!”
“不是我自认高贵,而是你们自认卑贱!”说加羹竟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没人看不起你们,是你们自己看不起你们自己!哈哈哈哈!”
“你这臭狐狸!!!!”沧云高举宝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治不好你这骨子里的臭毛病了!看我把你砍得武功尽废!”
突然,一直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沧云的手腕,沧云动弹不得。这是一股熟悉的而强大的力量。沧云缓缓地回头,见身后的一双眼睛憎恶地瞪着自己,仿佛想要把自己撕碎。
“二、二哥……?”
弦野的脸如此地阴森,墨绿色的头发的顶部因为受不到阳光的照射而越发地趋近于黑色。浓郁的眉毛再也无法让人联想到正直与正义,而是象征着愤怒与仇恨。
沧云感到心头一阵战栗,即使他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是在这一双棕褐色的瞳孔的审视下,竟微微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弦野是力士出身,他紧紧抓住沧云的胳膊,无论沧云如何用力,胳膊都纹丝不动。
“玩够了没有!”弦野胳膊一甩,强大的力量让沧云连连后退了五六步,险些仰倒在地,“哼!”
“哥哥!”说加羹被弦野扶起身,“这家伙……他在我散步的时候,把我按倒在地。我好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我就挣扎着要起来,他便变本加厉,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呜呜……”
“西门沧云,你对我干妹妹都做了什么?!”听完说加羹的一番话,东野弦野的瞳孔先是一阵紧缩,紧接着面色可怕得吓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那棕褐色的双眼,饱含着不可一世的仇恨,似乎要把眼中的银发男子撕成碎片。
“干妹妹?二哥,说加羹明显在血口喷人!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呢?!”沧云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我、我怎么可能有像她说的那种下流的企图?”
“那你为什么会打她?为什么会跨在她的身上?为什么我妹妹身上……会伤痕累累?!!!”弦野一步步逼向沧云,“你想怎么解释?这根本无需解释!”
突然,弦野的右拳生猛地打在沧云的腹部上!沧云躲闪不开,只一下子,便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弓着身子,痛苦地捂着腹部,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子。
“我虽然不怎么在乎七行,但说实在的,我是弱水,相克与树行一样,你是爱行,树克爱,我克你!”弦野大声说,“看在兄弟的份上,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就给我马上滚开!”
沧云心里是又气又恨,但是眼前的弦野,并非只是性格单纯才会误会他,而是他已经被说加羹迷了心窍!他无法跟这样的弦野讲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沧云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
“二哥,你变了。”沧云压低声音说道,而后将白虎西征宝剑驾于头顶,飞回了自己的家。
凌风之十七:离心圣殿无至宝弦野盗父七彩珠
伟大的月神机芒大人教育人们:世上根本没有宝物,只有被珍宝迷惑住的心。
一个月的时间悄悄过去了。
东野弦野和说加羹变得越来越暧昧,时而会看到他们在芥茉湖边散步的身影。
“不错嘛。”玄风十三少和爱神尖普啦多很合得来,他们经常在尖府门口摆个小桌子在一起喝茶、喝酒。这一天,他们又摆开了小桌子,品尝着尖普啦多在离心宫北部的落叶小巷地区采集的湿茶。玄风静静地品了一口湿茶水,“这种茶叶生长在落叶小巷这样的潮湿的地方,长期生活在阴气下的茶叶,冲出的茶水也就变得阴润恬华了。在人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到这样的茶水的。”
“玄风哥真是好品味。话确实如此,无论用多么热的水冲出的湿茶水,都会很快变得清凉可口。是不是感觉有一种奶味?”尖普啦多小口喝了一口茶水,“嗯……好一股奶香……”
“奶香?”玄风说,“我倒觉得是一股蛋奶的香味。”
尖普啦多很是重视玄风的话,他又喝了几口,用心地品着:“呀……玄风哥说的果然没错,蛋奶的味道,还真的是需要仔细去品……嗯……嗯,确实不错呢……”
“哎呀,呵呵。”玄风望着芥茉湖,突然冷笑道,“小多,你瞧我看见了什么。”
“唔?”尖普啦多的正八字忧郁的眉毛动了动,闪烁的大眼睛望着远处的说府门口的芥茉湖岸,“弦野哥,还有,说加羹小姐?他们两个在一起散步呢。”
“据说这对干兄妹,最近整天在一起呢。”玄风说,“据说芥茉湖促成了一段又一段的姻缘,神们,天工们。”
“这个圆形的中心湖泊,好像充满着和我们一样的神力呢。”尖普啦多深深地饮了一大口湿茶,“或许,他们真的能成?”
“呵呵……”玄风看着尖普啦多,“小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尖普啦多会意地笑笑:“多亏了他们两位给我的灵感呢。”
“唉……”玄风叹了口气,“身为大哥,我暗示过他不要对说加羹这女人太认真,可他似乎非要用实践去证明我是对的。”
“玄风哥,我是我们家最小的,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做大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吧。其实有些事你也不要太上心了。说不定弦野哥和说加羹小姐,最后真的能成呢!”
“好不容易把我说动心了,怎么又开玩笑了?”玄风笑了笑。
“哈哈哈哈……玄风哥真是神级的讽刺啊,听你说话我也觉的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来,咱们一饮而尽!”
“嗯,一饮而尽。”
蓝蓝的天,寂静的水,一对对鸳鸯和天鹅在芥茉湖游荡着。
夜晚,鸳鸯们成双成对地睡觉。而天鹅们却都在忙着搞外遇。
第二天的下午6点
下午六点是每天的第三顿饭“彷餐”的时间,彷餐没有中餐那么被重视,可以选择不吃,也可以选择在别人的家做客。这一天,东野弦野是第一次把说加羹带进了自己家的餐厅:“爸爸,妈妈,这是我最近认的干妹妹说加羹,今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彷餐吧!”
“伯伯好,阿姨好~!”说加羹假惺惺地向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行着礼。
机芒大人听说过弦野认了说加羹为干妹妹,说加羹是说家的长女,为了维持离心宫四大家族的友谊,月神觉得不可怠慢。于是他很热情的说:“都是一家人,以后小加羹来咱们家吃饭,就不要再跟我和你妈妈请示了!”
“真的?那太好了!来,妹妹你就坐我旁边吧。”
“嗯,好的~”
这下子,原本是7个座位的大餐桌,多了一个说加羹,变成了八个座位。
弦野的座位是在宭炎和机芒大人之间,说加羹选择了坐在弦野和机芒大人中间。机芒的右边是玄风,再右边是沧云。
沧云厌恶地瞪着说加羹假惺惺地客套面孔,直到弦野怀疑有人在盯着说加羹看的时候,才连忙收起了眼神。
“昨天我在偷摘芥茉湖边的玫瑰花的时候被看湖的园丁哥哥看到了,那园丁哥哥一直追着我跑啊跑,跑啊跑……吓得我躲到女厕所里不敢出来,呵呵呵呵呵~”
说加羹是个很能说的女孩,机芒家吃饭从来不闲聊,结果这顿饭,说加羹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而且都很有意思,大家都禁不住笑起来。这让玄风觉得很不习惯,他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样的晚餐,总之他自己感到气氛很怪。因为说加羹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笑着,弦野时不时地偷偷瞄着说加羹,而说加羹却总是不停的给自己抛媚眼。那媚眼抛的不是一般的用心,实际和火候把握得大家都发现不了。
这丫头……真是让人心里火大!
谈笑间,说加羹偶然提起,前些日子她在离心大殿北边的落叶小巷捡到一个闪闪发光的橙色宝石,带回家后经过鉴宝师的专家鉴定,是一颗罕见的橙宝石,价值估计能够抵得上一个中小型的国家。
正在桌上的玄风的几个兄弟面露惊愕之色时,月神机芒大人却气定神闲:“呵呵呵呵呵……孩子们啊,你们见过真正的宝贝吗?”
大家都不吭声了,纷纷看向机芒大人。
“你别得瑟……”丿柆踱小声提醒道。
“紫,你就别管了,本尊有一至宝,名字叫做七彩宝珠!这个宝珠,是当年本尊开辟离心宫,我的灵力在月心中间的积蓄,形成的一颗神奇的珠子!它由灵力形成却看得见摸得着,说它是物却能自我散发出七彩神光。在夜间,七彩夺目,光照四象,可谓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
机芒大人此话一出,顿时语惊四座。
“的确是宝贝……”玄风慢慢说。
“父亲,你还没带我们去看过呢!”沧云和弦野最耐不住性子,“今天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
机芒大人环顾四周:“宝贝可不能总是被大家看来看去的呀。”
大家感到心里不乏有些失落。
“不过,今天家里来了小客人,不让小客人看一看,就太遗憾了!”机芒大人开口一笑,“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走,随我去地下室,见识见识本尊的宝贝吧!”
“父亲刚才还说说加羹是一家人,如今又说是客人,还真是急于为炫耀自家的宝贝找借口呢……”玄风对父亲耳语道,“让说加羹看你的宝贝,合不合适?”
“呵呵,儿子,知我者你啊……”机芒大人的虚荣心被玄风拆穿,丝毫不感到气愤,反而诙谐地对玄风耳语道,“放心,让她看了又能怎样?爸爸的地下室看守森严,就是他们一家子人全上阵,也抢不到!呵呵呵呵……”
方才月神这么一吊胃口,果然大家的兴致要比月神直接让大家看宝贝要高得多,尤其是弦野和沧云、宭炎,恨不得有三只眼睛来放光:“父亲父亲,那快快让我们看看您的宝贝吧!”
机芒带着众神走出离心殿内殿,一路绕道内殿左后方(也就是东北方)的后山处。
后山,名副其实其实就是一片略微高一点的高地而已,大小大约是人间的四个田径操场大小——这是人工堆造起来的假山,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堆起来的。这里本来是个小园子,名叫静心园,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就没了这么规矩。假山上种满了机芒大人最喜欢的龙颈文竹,都已经长到了两人高,就像一颗颗绿树。龙井文竹周围点衬着各种颜色的花卉,其中不乏有着离心宫特有的末代花,尤其是蓝色末代。蓝玫瑰的深蓝,矢车菊的轻盈,花盘却大得异常,晶莹剔透的深蓝色花瓣不带一丝污垢,像清澈的海水,仿佛还带着一滴滴水珠。花瓣的形状坚毅而雅漫,这刚柔并进的结合,正是玄风十三少的图腾形象——蓝色末代。
说加羹或许看到蓝色末代就想起了玄风,所以悄悄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拔了两朵蓝色末代,放进自己宽大的袍子衣兜内。
后山的花原则上是不可以乱采的,但是说加羹既然已经摘了下来,机芒大人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干咳两声,带众神沿着一条小石路左拐右拐走到了后山一个小亭子处。
机芒大人绕到了小亭子后面,小亭子后面是四五阶向下的楼梯,四五阶楼梯末端是一道门,门的两侧各有一名手执长枪的天工守卫。两守卫见到机芒大人与众神,纷纷跪下:“月神大爷爷好!大爷爷们好!”
“嗯,今天我要让孩子们看看我的宝贝,你们两个随我一起,我们一起进入地窖。”机芒大人说。
“遵命!”两守卫起身,打开大门,站在大门两侧,待众神都进去后,方才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一道通往地下一层的石梯。两名守卫点燃了两支强光蜡烛,顿时这个环境被照的如同白天。这个地窖看来年代久远了,就像一个洞穴,普通的石阶,没有比划,更没有华丽的装饰。
玄风暗暗想到,这两个守卫为什么偏偏要用蜡烛来照明呢?
走下楼梯,果然是简陋的山洞,只有一条路,绕来绕去。不过因为人多加上守卫的强光蜡烛,更何况可靠的月神机芒大人带领着大家,所以大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心情都非常的激动,因为马上就能见到所谓的全世界最宝的宝贝——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七彩宝珠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闪烁着七彩神光!众神惊呼,忙加快了脚步。走到尽头,大家都发出惊异的声音。
“哇……宝贝,宝贝呀~~~~!”
七彩的仙光,出自尽头右拐的一个“小房间”的石台子上的敞开着的宝盒里的一枚眼睛大小的珠子,珠子弥漫着七彩的流动着的光芒,这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不规则地波动着,从珠子内发散出来,弥漫开来,照的四面墙壁七彩流仙,光芒炫目,令人陶醉。
说加羹的双眼反射出七彩宝珠的七彩光芒,她一定爱上这宝珠了。如果这个珠子,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在天街优雅地散步,那该会吸引多少人和神的眼球啊?
唔啊啊啊啊……太赞了!
想到这里,说加羹的世界里全是这枚珠子。
第二天
“哥哥,昨天的珠子真的好漂亮啊……”
说加羹和东野弦野又在芥末湖边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说加羹长睫毛的水汪汪的红色的眼睛眨了眨,看似无意地提起了昨天的那颗珠子。
“是啊妹妹!”弦野没有觉察出说加羹的用意,“我也觉得很漂亮,那毕竟是绝世珍宝!”
说加羹耸了耸肩,站起身:“我想回家了,因为是绝世珍宝所以喜欢?哥哥你好庸俗……”
“啊……”弦野赶忙站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说这么一个事实而已!随口一说!妹妹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说加羹之前一直没有这么对过弦野,她傲慢的态度实在让弦野不知所措。
说加羹叹了口气:“究竟什么是宝贝,我认为吧……并不能根据它的价值来判断的不是吗?只要自己喜欢的,不管它价值多少都是宝贝的!”
紧接着,说加羹又高傲地昂起头:“算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我……我懂啊!妹妹,只要妹妹喜欢的都是宝贝,即使它很便宜……”弦野其实完全不能理解说加羹的话,只是情急之下为了哄他她开心。
说加羹仍然望着湛蓝的天空,月心盘旋着美丽的云:“那……我喜欢昨天那个珠子。”
“这……这个和你刚才说的好像没有关系吧!”弦野被绕迷糊了,“这个可不是说弄就弄的东西啊……”
“你真的不明白呀!”说加羹的话越来越云山雾罩,“我……我其实一直很痛苦!”
“……”弦野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生下来,大家都夸我漂亮。父母说,你们的父母也说,天工们也说……说我可爱,说我有气质,有福气……”
“是啊!”弦野连忙接口,“谁不说加羹妹妹好看呢!”
说到这里说加羹突然转过身来正视着弦野,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可是!”
“……”
“可是你们怎么能明白!”说加羹大声地倾诉着,“我真的很怕你们有一天不再这样说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可是我每次照镜子,看到的自己……虽然看的过去,可是总是觉得有一点缺憾……”
“妹妹哪有缺憾……”
“你真的不懂我!”说加羹打断了弦野,“女孩子都是爱攀比的,因为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哪一点是别的女孩永远不能超越的!哥哥……你能告诉我,我身上有哪一点,别的女孩子不能超越吗?”
弦野左思右想……即使说加羹美若天仙,但是真的说不出她的哪一点可以永远不会被超越。
“你答不上来,可是我昨天明白了……”说加羹说,“我昨天看到那颗七彩宝珠的时候我全明白了……如果我有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首饰……那我就不会被别的女孩在这一方面超过我了!”
说罢,说加羹泪流满面:“可是我没有……一切只是幻想,我只能接受这个残忍旳现实!呜呜呜呜呜呜……”
“妹妹……”弦野将哭的不像样子的说加羹抱在怀里,对方没有任何反抗,“妹妹你不要哭……”
弦野的目光落到了远处自己家:离心殿的大门。
当晚,南方之神南宫宭炎的家门被敲开了。
“唔,谁啊……”
宭炎正沉迷于网络游戏中,他的两只火焰魅惑红、黑的大眼睛半眯着盯着屏幕,手中握着一个法杖形状的游戏手柄小范围来回摆动——显然他是在玩格斗游戏。他的房间完全不像他人那样打扮的整整齐齐,要不是卧室有600平米大,大大小小的杂物估计要堆成小山了。即使这么广阔的卧室,也没能冲淡一丝这浓浓的香水味。
门外走进了一名青发男子,宭炎用余光看了看,便能通过日常经验分辨出来客是自己的二哥东野弦野。
“宭炎。”东野弦野走近他,开门见山地说,“去跟我干一票,如何?”
南宫宭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却胸有成竹地回应:“呵呵,二哥啊,你果然是要为了一个女子,去冒那个险?”
“啊……”弦野有些不敢置信宭炎能猜出他的心思,他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宭炎坐的电脑桌旁边是一个高大的衣柜,“既、既然宭炎你了解我的意思,那我也不再细说了……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偷父亲的七彩宝珠?这样更可能成功!”
“唉……!”宭炎挤出一丝老练的算笑,“二哥呀二哥,你还是不明白呀~!”
“啊?”弦野疑惑地问,“宭炎你什么意思,你直说行不行?”
宭炎说:“二哥啊二哥,你真的以为,那说加羹会因为你的七彩宝珠就爱上你吗?爱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话虽如此,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欢七彩宝珠,我于心不忍……”弦野被宭炎的一番话正中红心,不觉声音无力。
“她告诉你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吧~”宭炎一直没有看弦野一眼,“是因为你对她来说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利用……”弦野浓粗的眉毛颤抖着,“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呵……”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死了呦,是不是还是说加羹小姐自己心里更清楚!”宭炎坏笑一下,“哪天她的欲望被满足了,说不定你在她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咯~!”
“这……”弦野连退两步,“四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直觉告诉我的,二哥。”这时候,宭炎突然停下手中的手柄,两眼凝视着弦野,话语也突然变冷了,“或许你已经越陷越深了,也许大家都很明白,而你却深陷其中……或许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无法回头,但是,我想选择相信你的觉悟!醒醒吧,二哥……!”
“醒醒吧!”
宭炎的话,一句一句就像匕首一样插入弦野的心房,弦野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瞪大了双眼,愕然的望着宭炎从未有过的坚毅的眼神。
继而,弦野低声来了一句:“我、我明白了……宭炎,忘了今天我找你的事情吧!谢谢你,告辞了……”
“恩,没问题的啦~!二哥慢走~”宭炎轻松一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对弦野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门打开了,弦野走出了门,门被正常的速度关上了。
“呼……!”宭炎将手柄扔在一旁,目光离开一直就是漆黑的电脑屏幕,“哈哈,大哥大哥,台词我都说对了吧~”
宭炎所坐的桌子一旁的衣橱正后面是一张床,而玄风十三少则静静地坐在床侧,因为那高大的衣橱,从外面进来的人完全看不到他。
“不错,大体上。”玄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觉得我们五兄弟中,只有你可以帮助他做这种事情而不说出去。”
“嘿嘿……”宭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刺鼻的香水味再一次变得浓郁逼人,“说实话,如果大哥没有提前来让我说这些话,我说不定真的会跟二哥一起去偷珠子呢,说不定我还能拿点好处呢。”
说罢,南宫宭炎摆出一副讨好的眼神看向玄风,好像在说:“既然我为了大哥而放弃了好处,那么大哥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玄风一眼就看出了宭炎的花花肠子,他冷冷地摇头说:“好处就是没有被我痛打一顿。”
“呃……”宭炎感觉像是脑袋被扣了个痰盂般,自讨没趣,连忙挑起另一个话题来冲刷自己的尴尬情节,“这样被我这样一番劝说,二哥应该不会再去做那种傻事了吧……?”
“按理说不会了。”玄风谨慎地回答,“除非……”
“除非什么?”宭炎不解地问。
玄风默然道:“除非,他已经陷得……无药可救。”
夜深了,离心宫仍然是那么明亮——离心宫的昼夜周期是一个月。
弦野关紧自己卧室的窗户和地窗,卧室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
他凭借着对自己卧室的家具位置的经验,熟练地躺在了床上,方才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珠子——七彩宝珠。
“啊……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弦野将珠子举到头颅上方,明晃晃的七彩流光照亮了屋子的天花板。他仔细端详着,“父亲,真的抱歉了……”
激动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复,弦野喘着气,从宭炎家出来以后的一切又清楚地在脑海中重放了一遍。
虽然被宭炎那么一说,心里的确受了影响。但是当说加羹甜美优雅的笑容与当日的泪水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宭炎帮他建立起的心理防线便全线崩溃了。
不行……还是无法相信说加羹在利用自己。当时,说加羹的哭泣,绝对不会有半点掺假!她是真心的,把自己当作倾诉的对象,同时,又把希望寄托到了自己身上……
不,她一定觉得自己是没可能得到这个珠子,却又希望有奇迹出现的吧!
不管如何,如果自己能够将珠子得到手然后送给她,实现她的心愿,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体贴她的男人,这样,一定会被她爱上的吧!
不如顺势……求婚?前面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关系已经近到这个程度了。离心宫的传统是女方求婚,所以先趁这形式去求交往吧,嗯,好……
想到这些,真是热血沸腾!好,去偷珠子!
当晚,弦野来到后山地窖旁。他寻思,怎么进去好呢?如果说,我下去参观下,请让。那守卫必然不会拒绝,毕竟是父亲的地窖。不过,如果事后父亲发现珠子丢了,守卫一定会说我来过,这样就露馅了。而且,守卫也许还会献殷勤为我做向导,这样的话还怎么偷呢!
反复寻思良久,突然想到了衣兜里有两枚催眠用的针——这是当时参加系轩辕老先生举办的每周百科知识抢答活动的时候,走了狗屎运,蒙对了得到的小礼品。
正好!
弦野躲到地窖门口守卫身后的大树后面,瞄准了一遍又一遍,同时抛出两枚催眠针。
嗖——嗖——
两名守卫摸了摸脖子,倒头便睡了。
“好!”弦野迅速跳出树丛,打开地窖的大门。
弦野沿着阶梯下到了底端,打开强光帽子灯,在灯光点亮的一刻,他呆住了……
这……
这里面,大大小小全是幽魂!!!!
难怪,上次父亲带大家下去的时候,向导手里拿的是幽魂所惧怕的蜡烛,而不是强光灯!
糟了,身上必然不会携带蜡烛这样陈旧的东西!
快回入口,那俩睡着的守卫身上肯定有蜡烛!
弦野不知道幽魂有没有追着自己,他赶忙跑上台阶,走到顶头,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门——被幽魂锁住了……
可恶!父亲用幽魂来防御小偷的办法,没想到用在了他的亲生儿子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能打的过否?
对了,即使打得过,也会打得咚咚作响。这不仅有可能吵醒刚被催眠的守卫,也有可能让离心殿的父亲及其他神、人感受到大地在震动,听到后山传来打击声!
看来打是万万不可的,出也出不去,这时候怎么办呢……
“要是大哥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弦野飞快地思考着,“如果是大哥如果是大哥……啊,有了!”
“幽魂,你不是在不攻击的时候是透明的么?好!那我就飞快地穿过你们!”
说罢,弦野凭着白天对洞内路径的记忆,飞快地向地窖深处冲去。
“你们就追我吧,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弦野一路穿过了幽魂无数,幽魂们笨重地看着弦野穿它们,等到化作实体攻击弦野时,弦野早就跑远了。
弦野一直奔跑到七彩神光遍墙的那个拐角,实在是太累跑不动了,停下来歇歇,转过身,并没有发现有幽魂追上来现身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是在十步以外的地方停下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奇怪了……怎么这么安静?
弦野面朝着自己跑来的这条道路,他的左手方向是七彩宝珠的小房间——没错,自己着实感觉左边发散而来的强大而绚目的七彩流光。没有问题啊,可是为什么幽魂都不追来了?
好肃静,肃静地有些怕……
珠子就在左手边,快去偷吧……
怎么,有些不敢转身?难道是做贼心虚吗?是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不偷的,也一定有办法找到开关逃出去的……
“可以不偷……但是宝珠就在身边……”弦野言罢向左转身,面对着七彩宝珠的小房间,“为什么不……”
一阵阴风吹来,弦野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数步,倚站在墙壁上……
“偷呢……”弦野因为惯性,还是把最后两个字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
七彩宝珠的小房间,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这个年代的……
没有表情,就这样站在珠子两旁,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三步……刚才就离自己三步……
那女子,绿色的蓬松长发,身穿贤者长袍,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送给说加羹的魅惑之杖……!
那男子,白灰色的披肩卷发,坚毅的眉毛,身穿白银色战甲,手中拿着的……竟然是……竟然是……
竟然是阿菜伦老师在课上教给我们如何绘画的、世间名剑排行之首的——暗夜旌歌剑!!!!
弦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暗夜旌歌剑的主人……究竟为何在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魅惑之杖为何在这陌生女子手中?说加羹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想偷我的七彩珠?”那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异常地清晰洪亮,又透着深深地杀气,“鼠辈,你可知道七彩宝珠对我们两个来说的意义吗?”
“可恶……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弦野能看出这两人不像是说念尘那样的坏人,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的邂逅,完全不会使他们成为朋友。
“我们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女子开口了,“为什么要来打搅我们?”
“荏艿!”那男子打住了女子的发言,“我们不需与此种鼠辈多言一二,让来砍掉他的项上人头!”
荏艿……?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一定要记下来!荏艿、荏艿……等回去找个机会问问大家认识不认识!弦野想道。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别怪我!”弦野大喝一声,挥舞青龙巡日杖,便要上前迎战!“七彩宝珠,我要定了!”
“我看他并不是凡人。”荏艿对男子说,“你要小心一点,白紀!”
你要小心一点,白紀!
白紀!!!!
弦野仿佛双脚灌了铅,这两个字,着实让他全身无力。
因为啊……
还记得他们几个去珀本塔的时候,那个龟壳子里面的已故长老西砻,对他们进行过一番谈话……
“问你们一件事,不知你们知道吗。”西砻问道。
嗯?你问吧。
“你们知道,离心宫第三个神是谁吗?”
四神开始思索,最初的两个神是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之后呢,便是兴亡之神系轩辕了。
“我们现在历史课上学所学的,第三个神是兴亡之神系轩辕。”玄风说道,“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
西砻笑笑说:“孩子们啊,第三个神……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系轩辕,第三个神的名字叫……”
弦野清楚地记得,当时西砻的身体微微闪烁着,他用最后的力量微弱地说出了这么个名字:
“白紀……”
白紀……第三个神!!!!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之前又去了哪里??不对啊,珀本塔113层箱子里关着的,大哥他说那就是白紀的珀体,也就是白紀已经死了!可是这……这又是为什么?
“见鬼……”弦野突然意识到,白紀已经手持暗夜旌歌剑冲到了他面前。
“喝!!!!”白紀大喝一声!弦野连忙横起禅杖准备招架,却发现——白紀并没有攻击,而是从他身旁擦了过去,瞬间便绕到了他的身后!
“糟了……”弦野只是这么一想,只听得身后有人大喊:“雄狮咆哮!!!!”
一声狮吼过后,弦野被莫名的、强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去,不巧,刚好砸在载着七彩宝珠的台子上。
“啊!”弦野叫痛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此时躺在地上,脑袋刚才撞到了台子,疼痛不已。
那该是多么快的速度,又是强大的冲击力啊……这、这白紀,和自己,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弦野想道。
台子遭受到了弦野的重创,七彩宝珠竟然被震了下来,正巧落到了弦野摊开的右手手掌心。
“啊,宝珠!”弦野依稀听到荏艿惊慌的声音,等意识清醒以后,发现白紀和荏艿都消失不见了。
“真见鬼了……”弦野暗料,而七彩宝珠仍然在他的手中,“这难道只是七彩宝珠在这里所产生的幻象?”
“算了,还是出去要紧!”弦野正想着,走出小房间,发现那些幽魂全都消失了。
七彩宝珠不在了原位,幽魂们便失去了自己的使命,必然没有再存在在的道理了,或许如今早已四散而逃了——果然,地窖的大门开着,便是他们逃走的证据。
就这样,七彩宝珠被弦野紧紧地攥在右手心,直到自己家中。
弦野喘着粗气,看着手中的七彩宝珠。不愧是世上最宝的宝贝,它是那么美丽,美得让人心醉。这么美丽的珠子,一定可以……打动说加羹,让她爱上自己。弦野相信,说加羹并不是那种贪图物质而忽视爱情的女孩,他之所以相信能打动说加羹,是因为他相信,说加羹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他来分担她的心事,有他成为她的依靠,所以加羹会迷恋上他。
“没错……爱情,这就是爱情的光芒!”弦野躺在床上高举七彩宝珠,宝珠的光芒照耀着天花板,之前的疲倦一扫而光,“有了你,明天,我就去找加羹妹妹表白!嗯!”
我相信爱情,相信我的真诚,一定能传达给你……弦野心想,说加羹,你就是我的世界的全部,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你是我存活的理由和信念……
一定会成功的!
这时,宭炎白日的话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
“二哥啊二哥,你真的以为,那说加羹会因为你的七彩宝珠就爱上你吗?爱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是因为你对她来说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啊~……”
“哪天她的欲望被满足了,说不定你在她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咯~!”
“或许你已经越陷越深了,也许大家都很明白,而你却深陷其中……或许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无法回头,但是,我想选择相信你的觉悟!醒醒吧,二哥……!”
“醒醒吧!”
“哼……”弦野攥紧宝珠,闭上双眼,“四弟啊四弟,明天,我一定会用事实证明,你是错的!”
言罢,弦野就这样睡着了……
至于弦野明日如何表现?请听下回分解。
凌风之十八:世间真爱难为果悖定真理挫弦心
第二天,很快就来临了。
这一天是离心宫青少部的休假日,青少部的孩子们不需要上学了。
正因如此,离心宫举办了小小的群众演唱会,说是小小的,其实也不小,在十一里长廊,也就是天街,扎起了一个临时舞台,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为此,天工之神尖不降早就预测到了这个事情,也是以往演唱会的经验了,他让天工大会集会办作部负责这件事,集会办作部又请商业规划部购置了数千张座椅供观众享用。靠近舞台最近的是众神们,再靠后的,就是天工里官职比较高的,再往后,天工们随意坐,谁来的早谁就能靠前坐。座位都坐完了,再来人就得站着,而且只能站到座位阵营的边上。众神们的位置是最好的,看到的都是清晰的歌手,听到的都是高品质的声音。往后,便看不清歌手的面容了,再往后,那些靠后坐的,能通过扩音音响听到歌声,歌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小点儿。再往后,那些站着凑热闹的,只能依稀听到声音,但仍然看得很起劲。
因为啊,这种群众演唱会,谁想上就能上,同时想上的话,摇号决定,一个人唱一首歌,大家喝彩声超过一定分贝可以再唱一首,最多连唱两首。不过众神想上去唱可以不用猜拳,也可以无限唱到嗓子累。不过两个神同时想上,还是得摇号。男神中最喜欢唱歌的是南方之神南宫宭炎,穿上最时髦的衣服,一头火红的头发,高瘦的身子,带上一个明晃晃的耳坠,在台上甩甩头,边跳边唱,尽情地唱着各种各样的流行乐曲。台下往往都是掌声不断,每次都是宭炎唱累了,喘不上气了,开始上头了,再唱下去就要猝死了,才换人。
女神中喜欢唱歌的有三个。美貌女神慕绢子,也就是胖子尖你强的妈妈,唱的歌曲都是开朗活泼的歌曲,新潮中透露着一丝古典,赢得了离心宫老一辈和成熟人士的深深喜爱。
春之神系苍吹,她比较喜欢唱一些轻柔淡雅的离心宫古典歌曲,水墨画卷中柳丝般的青发,恬静优柔的面容,文雅淡然的神色,所唱出来的轻柔淡雅的歌曲,犹如一丝春水,从舞台静静流向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们的身心得到洗涤,往往都是唱的时候大家都闭目静听,歌曲结束后掌声如雷鸣。
当然,人气最旺的当然是气质女神说加羹,她有“美好公主”之称,大家认为她是离心宫最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白嫩的肌肤、红色的大眼睛配上金色的长卷发,高傲中带着活泼,活泼中又带着高贵的性格,嗓音又是那样的娇柔缠绵,每一句白云都为她心碎,每一语山水都为她动情。荡漾在飘渺的仙境中,仿佛是天籁之音。不,这就是天籁之音。
“人来的不少了!我看,这天街已经被堵地水泄不通了啊!”台上,一位穿红袍子,红头发,鼻子下浓浓的红胡子的神采奕奕的老头,手持话筒走上台,“我是天工大会集会办作部部长堰,也是娱乐节目的铁杆儿主持!只要想唱,只要敢唱,就来台上一展歌喉!闲话不多说,谁想第一个上来?”
话音未落,一位红发男子一个跟头翻上台。没等站稳,掌声和欢呼声就如雷动:“南宫大爷爷!好啊!!!!唱一天!唱一天!!!!”
“哎呀~讨厌嘛。”宭炎还是一贯的女里女气,“一天呢~恐怕是办不到咯,我就唱到……嗯……唱到一千个姑娘上来送花吧!”
“哈哈哈哈!”台下一片笑声,“好!好!”
别说,还真有一大群女孩手捧鲜花就要冲上台,被一群天工保安拦住:“注意秩序啊!你们人实在太多了,南宫大爷爷也拿不了这么多花啊,你们就等南宫大爷爷唱完了,再一个个有秩序地送给他吧……”
宭炎一开唱,整个场上的气氛就完全带动起来了。而在台下的众神观众席上,玄风却一直在寻找着两个神——
一个是东野弦野,另一个是说加羹。
是的,他们两个都没有来这里。这么说太巧了,昨天弦野要打算偷珠子,以他的性格,会拿着珠子去给暗恋已久的义妹说加羹表白。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在。非常可能,昨晚弦野还真的绷不住了,把珠子给偷了,此时此刻弦野约说加羹出去,把珠子送给她,借此机会表白。
玄风这样想着,不由得感到事情不妙。东野弦野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记得弦野从小就很正直,弦野还是娃娃的时候,父亲月神机芒大人为了试探他的性格,让他去用青龙巡日杖摧毁自家的大门,弦野说,摧毁自家大门是打砸破坏,是不对的事情,誓死不做。机芒大人很满意,随后,机芒大人又开玩笑说,在这一时间摧毁自家的大门,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弦野当时其实已经略微懂事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这样的玩笑所愚弄。但是他很认真的手执禅杖走向了自家的大门。开始机芒大人也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当天弦野真的去打自家大门了,把大门打出了个大窟窿,当时有好多天工劝他,都被打成了重伤……弦野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他不会做违心的事,只做自己认为是在正确的事情。他把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把它当作是一种信仰,并且依靠这份信仰来支撑着他做下去。如果他去做了,一定是深信这件事情是对的。
“没错,这样很危险。”玄风自语道,“与说加羹的感情,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如同信仰一般,如果自己的信仰被崩塌,那是相当可怕的……”
“大哥?”坐在一旁的银发少年西门沧云看玄风自言自语,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刚才说的什么?”
“三弟,”玄风说,“弦野和说加羹他们两个都没来,你明白了吧。”
“哈哈……”似乎他们两个已经成了笑柄,沧云听后开怀一笑,“又去约会了吧?”
“唉。”玄风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二弟他……”
随后玄风将昨天的事情对沧云讲了一番,并表达了他的忧虑。
“哎呀!”沧云惊道,“大哥,保不齐,二哥真的还是去偷珠子了!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暴怒的!咱们不要告诉爸爸!”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说加羹拒绝了弦野,事情会很严重……”玄风说,“不是我危言耸听,弦野这小子,跟你们不太一样……”
“呃……”沧云看玄风这么认真,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
不知玄风有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望着自己……
那是在玄风所坐的地方,面向舞台的右手边五个座位的距离,坐着两个女孩。
“喂……”祸神尖嗒凌不舍地将视线从玄风身上移开,转向自己的闺蜜,冬之神系千系,“千系……你说玄风哥哥会答应吗。”
“……”雪白色头发的女孩好久没说话,她也往玄风那里看了看,“一起唱歌的话……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嗒嗒又看了看玄风的侧脸,脸颊一阵微红:“会不会,那个样子~……呜……像每次拒绝说加羹那样,连理由都不要,就拒绝我的邀请?”
“这个……我也难说的嘛。”千系有些为难的说,“对了你要和他同唱什么歌曲?”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尖嗒凌又是一阵不安:“那个……是我前一阵子去天街十七号,自己制作的一首歌,名字叫做‘在记忆的转角回抱你’……”
*天街十七号:这是十一里长廊(天街)有名的、最时尚的服装店,店主的第二身份,便是服装店内室的“天街十七号”音乐创作团队的队长,这个团队为热爱音乐的人低价提供高品质的音乐创作服务,可以根据顾客的意愿创作并修改歌曲,制作伴奏与碟片,如果顾客不想自己唱,天街十七号的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类型的音色,声音都特别的好听,唱功也是相当不错,可以为顾客进行代唱并录制。还可以拍摄MV、制成唱片、为顾客推出专辑并且协助发行到市面上。而且,天街十七号店铺内的音乐,也是这个店主自己创作的,深受顾客的喜爱。因此,天街十七号便是十一里长廊最时尚的圣地。
“哇……!”系千系听后一阵羡慕,“嗒嗒你好厉害,竟然会自己做歌曲了!”
“嘿嘿~……谢谢夸奖……”尖嗒凌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是千系在偷偷为她大气,被这么一夸,还真打起了精神。
“嗯,玄风哥哥知道你能自己制作歌曲,一定会很欣赏你的,所以嘛……”千系继续说道,“加油吧,去咯~!”
“这样可以吗……那我去试一下!”嗒嗒也是信心满满。
“不过……”千系话锋突然一转,柔柔地说道,“要是玄风哥哥拒绝了这次,估计以后就成惯性了,以后也会首先想到拒绝的哦~”
“啊~!”嗒嗒刚要起身去找玄风,千系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她直打了个激灵,“搞什么嘛,刚刚要去呢,这下被你一说我又有点怕了!呜……过分!”
“嘻嘻~……”千系抿起嘴来,“笨蛋嗒嗒~笨蛋嗒嗒~……”
“就知道整天欺负我!”嗒嗒嘟起嘴来,不满地说,“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哼呜~……”
这时候,嗒嗒看到了透明的小蒲。
“哎呀,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我给你出点主意?”这个衣着和嗒嗒一样的女孩,但是神色和气质皆与嗒嗒判若两人。她便是蒲郄的另一半珀体。前面已经说过了,只有嗒嗒能看得到她。
“小蒲你可来了!”嗒嗒心里对小蒲说,“刚才我默默地喊你好久,都不见你来!”
“我也需要想办法的时间的。”小蒲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沉不住气。”
“人家紧张呢……真是的。”嗒嗒在小蒲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非常的微妙,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小蒲就是另一个自己。
“你个笨蛋。”小蒲说话就是这么直,“你注意没,玄风虽然不能说是对你有感觉,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你不好过。”
“嗯……这倒也是。”想到这里,嗒嗒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像上课的时候她做小动作,玄风会在老师走到她的桌子之前拦住老师问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给她时间收拾现场。当她被冤枉的时候,玄风会听她倾诉,并且相信她。甚至还有下雨的时候,玄风身上都带着两把折叠帽伞,第二把留给忘记带伞的人,她经常粗心忘记带伞,所以经常会头顶玄风的备用帽伞,玄风都从来没有不情愿借给她一次。是啊,虽然看不出玄风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总之对自己……不讨厌吧。
“那么说,他肯定不喜欢让你当众出丑。那么你完全可以先走上舞台,在台上当众真诚地邀请他和你一起唱。”小蒲冷笑一声说,“如果他拒绝的话,你会很尴尬的,他不会让你尴尬,所以……呵呵,你明白了吗?”
“哇……”嗒嗒双眼放起光来,“不愧是小蒲……”
系千系在一旁很不明白,也许她在心想她的闺蜜一个人发呆为什么还发得这么起劲呢……
“不过。”小蒲又说,“我最不放心的是你有没有勇气站在舞台上邀请他呢。”
“这个……”嗒嗒有些难为情,“这有什么问题嘛……这个……”
“哼,我猜你就是这么不好意思。”小蒲叹了口气,“振作一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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