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从曾经沾点皇室宗亲的侍郎家败落成了阶下囚,只是在眨眼一夜间,无人知道其中缘由,更无人知天子早有打压之心,如今只是借了长乐郡主的由头,可也就是这个由头足够宁佳人成为众矢之的。
从邓家非侍郎家的那一刻开始,长乐郡主就成了这京都里最为尊贵的闺阁小姐,但也同样是京都里头无人敢娶的闺阁小姐。
郡主这个身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定是份殊荣,放在宁佳人身上却又是不同。
若是娶了天家之女,皇室公主,好歹那也是一夜之间鸡犬升天,纵使被公主强压一头却也有泼天富贵。
但若是娶了如今的长乐郡主,那就只剩下了强压一头,谁人愿意呢?
宁佳人托着下颚,只能幽幽的道一声皇家险恶。
皇帝这一步棋不光是借着宁佳人给舒太傅警告,更是让定国公府明白若是失去皇帝这个依仗,又该是如何境地。
区区侍郎家都敢欺压在定国公府头上,这便是无圣宠的下场。
定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侍郎府外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虽说邓恒如今沦为阶下囚,但却好歹也曾交了点“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前来相送,可真是为邓恒所不值,竟因为一女子而害的全家发配宁古塔。
更有那读书人似是吃了五石散般摇头晃脑的痛斥宁佳人是红颜祸水,这一灵感似是激发了许多文人,纷纷争先恐后的站出来表达对宁佳人的不屑。
京都里有一种风向叫做文人风,追求高雅淡泊,以文会友。
就比如宁佳人时常就沦为了他们口中的庸俗艳丽,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如萧家才女萧莫愁。
“长乐郡主,哪怕你是圣上亲封之名!今日我廖某都骂定你这霍乱朝政的妖女!”一年纪看上去约有三十多岁的青衫瘦弱男人冲上前,以手中的书卷砸向马车,那动静闹的似是今日抄的不是邓家而是他家般激动,“谁家女子如你这般整日不知廉耻!到处抛头露面!如今还害了邓侍郎一家!邓三公子如此文采斐然之人,若入朝定是清廉好官,却偏生碰上了你这害人的妖精!”
宁仲坐在马车边上听着外面的谩骂哪还能忍,直接掀了轿帘给了那最近的廖姓男人一脚,“滚你娘的酸秀才!我姑姑也是你能骂的?姓邓的连未婚妻都能辜负,还指望这种人入朝为官?你们这帮文人说的话可真是不怕人笑话!”
这一闹令得周围围着的人群立马哄散开来,廖姓文人哪料到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居然都敢大打出手,一看对方还是个不足及笄年纪的少年,顿时更觉得丢大了脸,火气更甚,“原来定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般?说不过旁人就动手打骂?”
“对,我们定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般。”宁仲踩在马车架上,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廖姓文人,“明知道说不过你还不打,脑子有病吗?”
“……”廖姓文人一时间被堵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恼道:“不成体统!”
宁仲猛而拍腿接道:“你有辱斯文!”
“你你你!”廖姓文人脸色涨红,连喊了三个“你”被气得险些倒地晕厥了过去,他转而又将话头对准了坐在马车内的宁佳人,“长乐郡主,你虽说是个女子可却纵侄行凶,果然定国公府全都是仗势欺人的货色!只怕你这个郡主也只是个残花败柳!”
这样的话可着实是入不得耳,颇有点被气昏了头的意思。
只是他这话才骂出口,下一刻就被人压在地上当场割舌!就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喷出的鲜血更是溅了一地,连带着马车上也沾染了些。
围聚着的人群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坐在马车外侧的墨袍男子震得说不出话,尤其是看清楚他脸上所戴着的罗刹面具。
粗哑阴沉的声音自守在马车边上的锦衣卫口中吐出,“东厂办事!闲人退散!”
这一帮人面色惨白森冷,似是毫无声息的人偶又或是尸身,死气沉沉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雨滴书屋yu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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