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廖？可真是一副好口才。”江无常轻笑，凉薄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冒犯郡主是多大的罪名，你可知？”
姓廖的文人早就痛的在地上不住地打滚挣扎，但偏偏东厂锦衣卫在他的口中硬塞了药丸，令得他痛不欲生却又无法昏死，只能硬挨着这种断舌之痛。
“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可伤，好人不可伤，美人更不可伤。”江无常挑着细长的眸子扫了眼被锦衣卫捧在手中的血舌头，眉头微蹙，随意抬手挥道：“不甚美观，不要也罢，扔去喂狗罢。”
“是。”锦衣卫面无表情的应答道。
这一手狠招已然震得众人无声，更有人被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却是引来了江无常愉悦的轻笑声。
放肆，狠辣。
这就是东厂的行事风格，即便是当朝一品官员及亲王见了都得以礼相待。
修长森白的手指自轿帘外探入，手中更是放着一块软帕，江无常温润的声音自轿外响起，“郡主可有受到惊吓？”
宁佳人哪有受到惊吓，她现在就差没乐的把嘴都给笑劈叉了。
找了半天的人儿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给她送帕子，这就好比是馋了好几天的肥鸭子自己飞进了锅里。
只是宁佳人才要开口说话，手指将将搭上去要接过软帕，就听得宁仲如同傻子般粗着嗓门问道：“你衣服是不是这里最黑的？”
宁佳人酝酿好的倾城一笑顿时僵了，而江无常却是笑，“小世子是在玩什么游戏？”
宁仲却是不耐烦的道：“你别管，你就说你衣服是不是最黑的？”
轿帘外许久的寂静，宁佳人都能想到江无常一脸正经对比衣服颜色的模样，顿时恨不得捂着脸找条地缝钻进去。
“若论东厂的话，本督主的衣服的确是最黑的。”
“是黑的就行！”宁仲顿时咧嘴笑了，迫不及待的掀了轿帘对宁佳人嚷道：“姑姑！他的衣服是最黑的，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比你还美的美人啊？”
这一掀帘，马车内端坐着的少女模样被外瞧了个仔细，肤白唇红，眉眼如画，身着正红襦裙衬得整个人明艳如国色牡丹，便是倾国倾城这个词那也是担得起的。
就这眼看过去已让众人当场怔住，接而被人又压下轿帘，令得不少人下意识的伸长了头还想要再看一眼。
江无常骨节分明的手指紧压住轿帘，他可是半分都不想让外人窥探到她的美貌，“郡主国色天香，果然是京都第一美人。”
得到美人的称赞自然是令人愉悦的，可不愉悦的同样还在继续。
宁仲继续粗着嗓子道：“姑姑，他戴着面具，怎么会是比你还美的人呢？”
“小世子是在说笑么？”江无常面对宁仲倒也不生气，兴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瞧着这才八九岁的孩童生的也有几分宁佳人的模样，“小世子，长乐郡主已是最美的人，江某又怎能及她呢？”
“可姑姑说你是比她还美的人，我想瞧瞧。”宁仲这傻愣的性子也不知是不是碎了她那大嫂，他只是觉着这人可真是好人，还帮他和姑姑罚了那多嘴的人，因此瞅着他也觉着顺眼，“是不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才戴着面具的？”
轿帘外许久没传来江无常的应答，只听得他低笑的声音，令得宁佳人脸色微红，紧抓着衣袖的手心里都是汗。
他良久才笑着问道：“郡主是觉着江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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