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容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白瑞雪,恍惚间,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因为心中过于震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瑞雪,可是他们说的这样?”
当初的种种,白瑞雪自然记得,对此,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四个字:“都过去了。”
偏偏也就是这样简单地四个字,扎的白正心窝疼。
陡然,他微红的眼眶瞪向秦氏,声音里满是愤怒:“弟妹你自己说,瑞雪和那孩子究竟哪里惹到你了?竟然能让你对她们下这么狠的手?瑞雪可是你的亲侄女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秦氏的掌控。
她既不能说明自己的真正想法,又不能顺着白正的话去承认错误。
只顾着搂着自己的女儿,下意识的往后边退边说:“不,我没有,不是我的错。”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不悔改。”白正气的厉害,却又在对待秦氏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底气。毕竟是弟妹,他自觉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人家。
情急之下,秦氏又想起当初的种种,抓紧时间在白正的心口上扎刀子:“大哥,瑞雪是你的孩子,我记着呢。当时在镇上的时候,并没有让我爹去动瑞雪。我们只是看不惯子衿那个小野种,当时针对的,一直都是子衿罢了。”
说着,她赶紧摇了摇身边仍旧哭泣的白瑞喜。
白瑞喜很快反应过来,顺着秦氏的话头,带着哭腔道:“大伯,我先前在河边骂的人也是那个贱种,并没有骂姐姐。”
对于母女二人的小把戏,白瑞雪早就想到了。
她轻轻一抖捏在手中的字据,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诵读出来:“鄙人白清秦氏,始终相信大嫂当年是被冤枉的,子衿也定是大哥白正的孩子,特立此字据……”
白瑞雪还没读完,一旁的白正,便已经情绪激动的将字据一把夺走,并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
确认是自家二弟的字迹,以及上面的手印后,他才拿着字据,面色阴沉的朝秦氏走去:“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氏自然不会承认,刚要张口反驳,却被一只手掌大力拽到一边。等回过头来,发现拽她的人是丈夫时,丈夫已经在给人道歉了:“大哥对不住,是我没教好媳妇,我这次一定把她带回去好生管着,不让她再惹是生非。”
见他们要溜,白瑞雪连忙道:“二叔,刚刚有关字据的事,你们还没给我爹解释呢。”
她这是逼着他们当面承认了!
秦氏气急,正要骂人,却被白清没好气的在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脸上的燥热肿痛还没消散,就传来白清满含愤怒的声音:“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吗?不想被休的话,就给我闭嘴!”
看看,又提休妻的事。
白瑞雪,全都是因为你,秦氏暗恨,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却仍是倔强的没让它落下。
白清则是冲白正道:“那张字据的确是我写的,上面的话,也的确是事实。这边还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带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回去了。”
说完,果真拖着哭哭啼啼的母女俩,逃也似的离开茅屋。
秦氏一走,原本的热闹场景,顿时冷清大半。
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些围观的人群,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茅屋前最大的看点,钱夫人和钱小姐还在呢。
白瑞雪将字据递给白正,道:“爹,这张字据还是交给你保管比较好。”
面对递到眼前的字据,白正就像是躲避瘟疫似得,连忙往后退一步,连连摆手道:“不必了,还是你留着吧。”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谈论起当年的事情,无异于自揭伤疤,白正只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才好,“这件事暂且别提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迟。”
对于子衿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白正对此好像还没有自己的面子上心。
白瑞雪眨眨眼,道“爹,钱夫人带来的东西,不是送给我的,我实在无权处置。”
说话的时候,白瑞雪脸上故作为难。
白家人那么对待她,她凭什么将自己的好处分给他们?
现在她和子衿还一肚子恓惶呢,哪有闲心去管别人。
当着众人,尤其是钱家人的面,这句话必须说清楚。
果然,好面子的白正一听这话,连忙附和道:“这些你都不必操心,你的东西都自己留着吧。你爷爷奶奶那边好说,有我这个做儿子的孝敬呢。”
得了这番话的白瑞雪,相当于要到了一则圣旨,当即笑呵呵的应承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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