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佩宁预想的一样,没几日,户部那被曲佩宁委托的官员就托人给曲佩宁带了个话,说王英去过户部了。

曲佩宁就去了户部一趟。

被曲佩宁委托的户部官员李傲是个看着油头滑脑,但其实心里明镜的,王英与南州私盐一案有牵扯就是他听来消息告诉曲佩宁的。他和曲佩宁找了个僻静处,对曲佩宁道:“王英找了个由头来翻户部这里的旧账簿,他走了我就去看他翻过的那些账簿,你从南洲带回来的私盐流通账簿就少了几页。”

“你怎么和他说的?”

“按你的说法,我告诉他这些私盐流通账簿还没有核对。”

曲佩宁十分满意。

“要不要告诉皇上?”李傲询问。

“我看皇上似乎是想放过他,他前阵子不是送了个侄女入宫,正得宠呢,为他求情的话,这事恐怕就过去了。”

“这怎么行!”李傲愤愤:“怎么能这般纵容他!”

“不急,日后有告诉的时候。”

“曲大人的意思是...”

“你且等着看,这事总有闹大的时候。”

李傲恍然大悟,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唉声叹气:“唉,皇上真是糊涂啊!”

曲佩宁劝了一句,让李傲少说这话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心里却在想这话说的没错。

皇上确实糊涂。

否则怎么会看不出洛子栋狼子野心,有另立太子之心呢?

若王英与柘国人私下互通这事的确是有洛子栋做倚仗...

那皇上就真是糊涂到家了。

许陈氏在宫里呆了五日,曲佩宁就带她出宫回曲府暂住,待春暖再派人送许陈氏回琴江小临镇。

出了宫,回去曲府这段路就不必坐马车了,而是坐小轿,坐进小轿里,许陈氏就感叹一声:“还是轿子坐着习惯,马车虽然很舒适,但总觉得不舒服,总觉得不如人抬的稳当,”她还征询曲佩宁意见:“你说是不是?”

曲佩宁在这种小事上从不计较,听这话笑了笑,附和一句,许陈氏就更觉得如此了。

曲佩宁对外道:“起轿。”

四位身怀武艺的轿夫就又快又稳的抬着轿子往曲府去。

“阿婶,你不用担心,回了曲府,有机会我再带你进宫看许怜,”曲佩宁允诺道。

许陈氏挥挥手:“见到怜儿,我已经很知足,这可是解了我的大心愿了,”她恐怕曲佩宁误会,又连忙说:“我知道咱们这样被人知道,肯定得不着好,我是怕你为难,可不是不信你,毕竟你现在做官,让人抓到把柄可就糟糕了,我听怜儿她爹说过,官场吃人不吐骨头的!嚯,那岂不是和老虎一样了!”

曲佩宁笑了笑:“我知道。”

“我这几天一直好奇,你那府邸会是什么样子?”许陈氏琢磨:“你说比许宅还大,嗳,咱们小临镇虽然小,可我是知道的,整个琴江,就我们许家宅子最大。比许家还大的宅子会是什么样,我真想不到,”提到琴江小临镇许家的大宅,许陈氏有些小小的得意,这对她来说是件很风光的事情。

“那阿婶之前想过皇宫有多大吗?”

“这哪里比得了,”许陈氏乐呵呵道:“不过要我说,皇宫实在是太大了,佩宁不要觉得我见识浅,咱们只走了那一会儿,就走的我腿疼,更别说全走完要多久了,要那么大也不知道干什么用,”说着话,许陈氏就捶起酸痛的腿。

曲佩宁忍俊不禁。

轿子突然停了。

“怎么?”曲佩宁撩开遮帘,就见到对面不远也停着一座精致华美的轿子,轿子里面,洛子栎正掀帘朝她笑。

“我一看你这顶轿子掌轿夫的穿着,就知坐在轿子里的人是你,就让我的人别了你的轿子,”洛子栎笑眼道:“曲兵郎,可不要怪在下呀。”

许陈氏知道曲佩宁在凉城做官,权势很大,不知道是谁敢这样和她讲话?许陈氏想探头看一看,曲佩宁掀帘的手指抬了抬,许陈氏立即领会,紧紧贴着身后轿子板躲在未掀起的帘后。

“怎么敢怪谦王爷呢?”曲佩宁面上假笑,声音冷淡下去,毫无与许陈氏聊天时的热络,她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是许陈氏没见过的,曲佩宁声音冷冰冰变了个人似的,颇令许陈氏觉得陌生,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几眼。

洛子栎笑笑,不在意曲佩宁的态度。

“谦王爷有什么指教?”曲佩宁冷眼问,明显不愿多聊。

洛子栎也不打算继续自讨没趣,膈应到了曲佩宁他心里就在偷笑,于是见好就收,狐狸眼笑一笑道:“几月不见曲兵郎,让在下甚是思念,如今见到曲兵郎仍是这样威风,也就放心了,”他扬手示意轿夫起轿,放下了遮帘。

“哼!”曲佩宁甩上遮帘,暗暗咬牙。洛子栋这是上赶着来给她找不痛快!旁的女子得谦王爷一句调戏要很荣幸喜悦,曲佩宁只觉厌恶!

洛子栎的轿子走了让出路,曲佩宁这顶轿子才重新起了轿。

看曲佩宁脸色缓和了一些,许陈氏才小心翼翼问:“佩宁,那个人是谁呀,你称呼他‘谦王爷’,他是谦王不是?”

曲佩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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