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又将自己带来的那食篮打开,拿出粥和菜闻了闻,说道:“我这份是干净的。”
修文也学着顾槿的样子,将他们院的粥和顾槿带的粥都闻了一遍。然后抬眼茫然地说:“好像没什么差别,难道我的鼻子出了问题?”
修平在一旁默默地来了一句:“你能闻得出来就奇怪了。”
顾槿失笑,摇摇头解释道:“修文大哥若是与我一样从小与草药,药经打交道,如今也能轻易辨别出来。”
几人商量了一番后,过了一会儿,桃香终于从内院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从系腰上取下了顾槿的面帘,递给了顾槿。
景曜仍坐在原处,见桃香来了,抬眼淡淡地看着她道:“桃香,本王几人因腹中易感饥饿,晨起后一向不喜食粥。你既如今帮厨娘干活,日后便帮我告知一声。如今城内米粮紧张,这粥若弃了也是浪费,本王便赐给你了。你就在此处与你家小姐一道用些早饭吧。”
桃香心里一咯噔,咽了咽口水,刚想拒绝,但一抬头时却看到了睢王寒冷如冰的眼神,一句“不”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拒绝高位之人的赐食,自然是大不敬。
在众人的注视下,桃香只好苦着脸喝了几口那碗“特制粥”。腹中顿感不适后,她才知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顾槿用完自己那份粥菜后,修文也已从厨房中将一屉令厨娘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带了过来,配着小菜,三个大男人转眼间便用完了餐。
而桃香已是苦不堪言,也不敢同几人抱怨,拎着裙头便飞一般地跑出了院。顾槿心中暗自估量了一下那药的分量,断定今日她都要与茅房为伍了。
桃香自然是自食其果,而她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一个被高位之人操控的一颗小小棋子。虽可恨,却也可怜。而在她背后下令之人,才是真正的令人齿冷。
顾槿一想到在这淮宁城内外饿殍遍野的情况下,淮宁官员们竟然还能狠下心昧了那些税粮,便觉得心头发寒。
不容她多想,景曜已带头走出了院,顾槿便也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待到了大门外,顾槿看见院门口系在石柱上的四匹马,心中顿时犯了难。修文修平二人都自行挑了两匹高大的骏马,景曜却注意到了顾槿为难的神色,挑了挑眉,奇道:“你不会骑马?”
这年头不善骑马的贵族女子着实少见——盛朝的开国元帝原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其结发夫人也是个巾帼女子,从元帝揭竿那时起,便与元帝二人双剑合璧,随他南征北战。
可惜元后在元帝统一盛朝前夕的一次战役中不幸丧生于战场,未能等到亲眼目睹盛朝开国的盛世之景。
不过元帝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因感念妻子的多年陪伴及赫赫功勋,在登基后便追封她光烈恭熹的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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