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元后死后,元帝终其一生,竟不再另立新后,虚皇后之尊位,作为元后的身后之荣。
有了这番渊源,大盛朝便历代都不禁女子习武,贵族女子中善骑马弯弓者屡见不鲜。国祚绵延三百多年间,盛朝更是出过几个青史留名的女将军。
作为清贵的太傅、宰相之女,顾槿本也应自小学习御马之术。但因她是早产儿,从娘胎里就带出了体弱的毛病,辛夫人不建议她做这些剧烈运动,因此小时候同龄女孩子学骑马,玩马球时,她只能歆羡地坐在旁席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记背。
等到年长几岁,身体渐渐调养好了之后,又总是被辛夫人带出去入山认药,活动量已经十分足够。偶尔出门时也总有马车随行,便也记不得抽出时间去练习骑术了。
此时顾槿见景曜发问,心中一虚,却不想让景曜瞧不起自己,竟咬咬牙嘴硬道:“谁说我不会。”说罢便回想着以前骑射师父教其他孩子时的步骤,在三人睁睁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小心爬上了马鞍。
上马后顾槿还未坐稳,便感到马身有些摇晃。她心中惴惴不安,有些惊慌失措,手便不知怎的拽紧了马头上的鬃毛。
这匹马本是马夫因考虑到女眷所骑,用心挑的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此时却也吃痛,撅起前蹄,前身几乎直立,欲将身上那无礼之人掀翻在地!
她甫一骑马,不知道应该先把脚踩进马镫。如今小马儿受惊,她两腿下意识夹紧马腹,为了保持不被甩下去,顾槿手中将鬃毛拽的更紧了,这举动使得小马儿愈发暴跳如雷。
她心中狂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紧闭了双眼,惊呼出声!
景曜本就时刻关注着她的状况,如今见此危急情形,便急急纵身上前,口中朝顾槿喊着:”松开手!“
顾槿正六神无主之时,耳中听到景曜语气坚定,不由人反驳的命令,没由来得便对他产生了十分的信任感,立刻松了手。
而下一刻,人就已被纵身跳上半空的景曜长臂一揽带入怀中。景曜脚尖往小马身上借力一踏,二人便得以前进几寸,缓缓旋身下落。
落定在地,景曜先是确认了一番怀中女子周身无恙,舒了一口气后便又皱紧了眉,口中急促地责备道:“若不善骑马,直说便是,为什么要逞能,你可知方才有多危险?若换做不是我正好在你身边,你……”
顾槿甫一脱险,人还懵然地被景曜揽在怀中,心中惊悸狂跳未止,此刻又听见了身前那人严厉的责备之语,只觉得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儿便直直地从眼中落了下来,点点滴到景曜胸前的衣襟上。
“你...”景曜似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严厉,怕是吓到了眼前的女子,便缓下了声,道:“罢了,今日便先与我同骑,如今淮宁因水灾,城内道路上有些杂乱,不宜驭车,日后找个机会,我会教你如何骑马。”
看到怀中正犹自落着泪的顾槿乖巧地轻轻点了点头,他心中一软,便抱起她走向驿卒今日方送过来的,他的专用坐骑——凌雪,将她腰臀处一托举,送她上了马鞍前部。
随后他也轻巧地翻身上了马,将身前女子用双臂桎梏稳妥,口中说道:“若是怕的话就抓住我的衣袖。”说罢便一踢马镫催促凌雪向前行去。
衣袖……顾槿闻言一阵恍惚,怎么这话……好似在梦中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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