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聂喜冬两人出来,一见陈荆仍只着单衣躺在榻上,急得唤:“姑爷,这都几时了,怎还不着衣赴宴!”
陈荆道:“这种晚宴,男丁不过是陪衬,穿何有紧要。”
聂喜冬瞅着秦墨白一身青衫,俊美非常,嘟嘴道:“你可是有名有份的新姑爷,可不能让人给比了下去。”
陈荆无奈地任她选了套宝蓝的吉服给她穿上,聂瑞春吃惊聂喜冬变成小鸟依人,脸上闪现的光彩从未见过,不觉也羡慕两人的有说有笑,偷偷抬眼秦墨白,他正盯着眼前两人,紧紧抿着唇有十分不愉快。
“你若羡慕人家恩爱,今晚便对我好一点。”聂瑞春踮起脚尖与他咬耳朵,秦墨白仿佛没听到,只管冷眼看两人。
聂喜冬将陈荆收拾妥当,陈荆唤人取了伞,抬手请聂瑞春两人先行,为聂喜冬撑开伞遮阳,尾随其后。
四人才踏进后岛花园宴会大厅,便有人唱到,席上众大小头目都将目光扫向秦墨白与陈荆,眼中皆有强烈敌意。席上本来谈笑、划拳人声喧哗,四人一到,厅中顿时静下来,陈荆在后面看秦墨白显得局促,心中暗笑他是惯会装。
聂瑞春却毫不在意,拉秦墨白跪坐下,便满场寻找晚上欢好猎物,与一名年轻壮健男子眼神热烈纠缠。秦墨白只低头将手扇子展开又合上,柔弱安静得像一只白兔落在陷阱中。
陈荆却毫不在意将目光一一迎上打量之人,有名头领接到她不惧的眼光,随即抱着酒坛过来,挑衅道:“那日见姑爷身手非凡,特敬姑爷几杯。”
陈荆看着他手中的酒坛,两手推辞:“鄙人内外伤皆未痊愈,不能饮酒,这位兄弟好意陈荆心领了,以茶代酒,如何?”
“笑话,我们这儿可没何以茶代酒,姑爷不喝就是看不起岛上之人!”
聂喜冬倏地起身,目露凶光,“放肆!张俊,你一个小小的管事,姑爷不喝你的酒,你能耐他何!”
聂氏两姐妹向来冷眼看玩伴之间纷争,张俊没想聂喜冬今日如此违护陈荆,见她真动了火,心怯不敢吱声,户部香主齐勇喝了五分醉,带着酒意走上前,取过张俊手中酒坛,连倒了三碗酒,狂妄冷笑道:“姑爷,张俊不够格敬你酒,我倒的这三碗,姑爷是不是也看不上啊?”
陈荆微微一笑,聂喜冬举碗道:“我家姑爷身子有伤,众人皆知,这三碗酒,我代他喝了!”
聂喜冬伸颈连饮三大碗烈酒,最后将碗在桌上一放,竖眉环望众人,“今日谁还要请姑爷喝的,我这今儿一并代了!”
齐勇冷笑不断,啐道:“一个男的喝个酒,还要女的代,不是男人!”
聂喜冬将桌子一脚踢翻,手掌指尖发乌,“齐勇,你不过是我父亲身边一条狗……”
“岛主到!”唱声这时响起,弓拨弦张的气氛一时松下,众人皆跪拜下|身子,聂断晴扶着皇甫优坐在上位,聂断晴看到陈荆脚下倾倒的桌子和一地酒水,不禁皱眉,“陈荆,我念你有本事,将女儿许配给你,你莫要持宠生骄!”一句话,即警告了陈荆,又向众人道明了对陈荆的器重,陈荆与众人莫不称服。
下人上来收拾了地面,孤星这时才昂头而入,对聂断晴只微抱拳便自行坐在左下侧空位,众人对他的不羁似是见怪不怪,聂断晴亦不发一语。
晚宴开启,岛上还保留数百年前洛国的古风歌舞,舞姿舒缓,陈荆看了一会,剥了盘中两支莲蓬,便将目光一一打量席中众人,所谓相由心生,岛上武夫性格乖戾,容貌也少有端正之人,相形之下,孤星已算是“美男子”了。
想着,她看向孤星,而孤星正拿眼森冷盯着与她一座之隔的秦墨白,秦墨白此时又温柔看向皇甫优,皇甫优似有感应,亦将面朝秦墨白,脸上明媚动人。
陈荆不知秦墨白打的何主意,只担心他这么明目张胆勾引岛主夫人会祸及自己这条池鱼,轻咳一声,秦墨白轻飘飘回瞟她一眼,她既支着头装作专心看越来越火辣的舞蹈。
没想到,却接到孤星的目示,待孤星离开座位不久,借口尿遁,也跟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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