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秦理在钟泽元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来,张望着往东渐行渐远的那个背影,禁不住有些心疼自家殿下,“您若是想要见一见那位姑娘,适才去懿仁宫,老娘娘不会拦着您的。”

钟泽元淡淡望了他一眼,“皇祖母当然不会拦着,可我这时候见她终究没什么意思——你是要本宫效仿登徒浪子么?”

秦理忙道不敢,他也不大明白钟泽元的意思,但并不追根问底,只小心屏退了周围内侍,问道:“殿下,您就这么拉了荣府的大姑娘一把?依老奴看,这不是个肯念恩的主儿。”

黛玉已转过了永寿宫,往北面过去,启元宫前的夹道上不见了她的背影,钟泽元立了一会儿,一甩袍袖,径自转身回了宫内。

“我也不必她念恩——当日她不甘心埋没在浣衣局,敢夜访启元宫,跪在本宫面前求我帮她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能付出的筹码,都押上了。”

秦理躬身跟在他身后,也叹道:“不知这姑娘到底拿了多少东西打通关窍,胆子也大,三转四转地托到流丹那里。也亏了流丹机警,不然……”

钟泽元讥讽一笑,“这点儿倒是像他们家一惯的机敏。不说三位国公,就说当日贾敬便是何等的机谋过人,受父亲倚重。他苦心孤诣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就这么轻易叫一个别房的侄女儿抖得一干二净——还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低位宫嫔。”

钟泽元停下脚步,忽然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秦理一眼,“伴伴,你是自小儿跟在父亲身边的。你说父亲,他到底有没有在当年那个歌姬那里留一个遗腹子?”

秦理吓得赶紧摇头,“您这话!这这这……老奴也不敢妄言啊!”

“罢了,想你也不知道。”钟泽元继续往前走,“但查还是要查的。你叫人悄悄去查一查,当年的营缮司郎中秦邦业,他‘收养’的两个孩子,都是什么来历。”

“要是贾元春所言不假,”钟泽元冷冷笑了,“那拿一个小小的选侍,换一个从未知晓的兄弟,本宫可不亏。”

秦理已经被钟泽元话中所言惊得呆立当场,连钟泽元早已悄悄走了都不知道。当日贾元春来时,钟泽元屏退内外,连他都退了出去,竟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天大的内幕!

钟泽元回了内室,唤出铤铤来,“进位的宫嫔年前就有旨意下来,如此这次的主线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算的。”铤铤欢快地回道,“判定标准是贾元春是否成功进入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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