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一百个仙门弟子,谁是女修中最漂亮的,答案很可能会有百八十个,可如果问谁是最厉害的,那答案就只会有一个——方楼雪。
方楼雪入门比魏兰亭和江随云晚,算是曦和仙尊的关门弟子,但她天分极高,仅用了二百年修为便超过了魏兰亭,得亏魏兰亭为人大度,若是个小肚鸡肠的师兄摊上这么俩师弟师妹,怕不是得气得天天呕血三升,早就进入同室操戈环节了。
可事实上玉衡三尊之间的关系却始终不错,江随云和方楼雪两个除了修炼啥也不会的棒槌要不是有魏兰亭照看着,指不定都惹出多少祸事了,江随云虽是个偷梁换柱的外来户,跟方楼雪共事过几次之后也对这个师妹印象颇佳。
江随云:“西域之行如何?”
方楼雪:“救了个颇有趣的小子,胡人的戏法也很精妙。”
江随云失笑:“你若出手,会比他们更精妙。”
方楼雪笑笑:“移山填海、指间风雨固然精妙,却是靠灵力催动,可那变戏法的胡人半点灵力都无,却能以机巧之术做到仙法才能做到的事,单是这分巧思便很难得。”
这时,一旁的莫空桑冷笑道:“两位何不去旁边坐坐,沏上一壶茶好好聊?”
方楼雪淡淡道:“原就是误会,还有何可讲?”
莫空桑怒不可遏,一指那些被江随云揍得满地打滚的弟子们:“难道他打伤我这么多弟子,就如此一笔勾销了吗?”
方楼雪比江随云还懒,掰扯两句就烦了,好在闻讯赶来的魏兰亭终于到了,接下了话茬:“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随云、方楼雪:“师兄。”
莫空桑心里一紧,他方才几次三番咄咄逼人,就是想趁魏兰亭来之前把事情闹大,江随云和方楼雪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若是魏兰亭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铸成大错,饶是他魏兰亭再偏袒,总也得维持个表面公平,哪想他竟来的这么快。
魏兰亭一脸老好人模样地笑道:“师叔指点弟子本就辛苦,还赶上这些麻烦,我先代随云和楼雪给师叔赔个不是。”
莫空桑警惕地看着魏兰亭,他在玉衡宗地位超然,是掌门的师叔辈,除非叛门,否则江随云和方楼雪就是修为再高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可玉衡宗能有如今的威势,真正仰仗的却是魏兰亭,跟这种人打交道,他总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莫名其妙授人以柄。
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莫空桑也只能冷冷道:“好说。”
魏兰亭又笑了:“师叔为何一口咬定同尘是来偷师的?”
莫空桑梗着脖子道:“我的弟子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魏兰亭:“不知可否请两位师兄来对我说明情况?”
那两个弟子被叫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魏兰亭,魏兰亭道:“请问两位师兄是何时离开演武场前往如厕?”
“未时三刻。”
“何时发现同尘在木台之下?”
“未、未时四刻。”
魏兰亭挑眉:“此地据茅房来往路程近一刻钟,两位师兄是御剑前往的吗?”
“并、并未。”
魏兰亭:“如此说来,两位师兄究竟看到同尘在木台下站了多久?”
“这……这……”
魏兰亭不再搭理那两个支支吾吾的弟子,转向莫空桑正色道:“师叔可还觉得,同尘是有意前来偷师的?”
莫空桑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弟子一眼:“焉知他是不是被人发现才未能成行!”
魏兰亭淡淡道:“师叔莫忘了,演武场本就是同门之间交流比试所用,从不忌他人围观,师叔若是要传授独门绝学,还是在问道峰关起门来教授为妙。”
莫空桑气得好一阵没说出话来,半晌才道:“难道我的弟子就白白伤成这样吗?”
魏兰亭不动声色地看了司同尘一眼,司同尘的目光原本一直落在方楼雪身上,察觉到他的视线,二话没说扑通一下便倒在了江随云怀里,脸色苍白,一副马上要昏过去的模样:“师尊,我心口疼……”
江随云一怔,连忙去摸他的腕脉,却发现脉象平和,灵力流动也十分正常,毫无异象,正疑惑间,就见司同尘偷偷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失笑,摇摇头不再管他,由着他窝在怀里装模作样。
清冷的檀香仿佛有灵,顺着鼻腔钻进司同尘的四肢百骸,他被这香气包围着,原本是装昏,这下竟真的目眩神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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