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晏出去后,广角先是查看了庄清晓手上的伤势,最后将灵力注入她眉心查看。
一刻钟后,广角收了灵力,想了想才道:“姑娘待会儿可以先去泡一个时辰药浴,那些药材主要作用是拔出体内怨灵,每天坚持泡一个时辰,七天后我会再来看诊!”
自打幽冥之灵现身,庄清晓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完全不知情,现在心里很是没底,便问道:“广角大夫,不知我可否使用灵力?”
广角摇头,面色看不出丝毫情绪道:“建议不要使用,尤其切记不可与人交手,直到体内怨灵彻底被拔除为止。”
河晏回来的时候,广角已基本诊断结束。
临走时留下两大布袋药草,一袋用来泡澡,一袋用来煎服,最后取出一块雪白的膏状物什,递给河晏,交代道:“此物乃是留仙草制成,用灵力将这二物炼制成露,一半外敷,一半内服,泡了药浴,喝了药之后服用。”想了想,又道:“近来会有咳血的症状,日常多备些手帕。”
近两日,庄清晓按照广角大夫所交代的服药,泡药浴,鞭伤结痂后自然脱落,鞭伤下面的血肉,虽然依旧有蛊虫在其中流窜的感觉,可不像最初会感觉还似被割裂的痛楚。
并且她在榻旁摆了个痰盂,手帕也备了很多,以备咳血时用。
……
这天傍晚时分,河晏将小几架在庄清晓腿上,提了桌子上的食盒过来,取出一碟土豆丝,一碟玉米粒放在小几上,又端出一碗青菜粥,将碗筷摆好,道:“先吃饭吧!”
安置好饭菜,将痰盂端出去清洗干净放回来,才把食盒里的几包点心拿出来,又捧出一个汤盅,笑道:“庄姑娘,这是用仙灵草熬的清露,你夜里多喝一点,会睡得舒服一点。”
庄清晓本想说他已经做了很多,实在不必如此,可是这话她说得实在太多,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烦,只能端着粥连连点头称谢。
“你还没用饭吧!也快些回去,天黑了,水下的路不好走!”
河晏将房间前后的窗户关上,听了这话笑问道:“庄姑娘晚上走过海路?”
庄清晓夹菜的手一顿,心脏的位置空得厉害,直到那种无处着落之感缓缓过去,她才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才说道:“有个朋友从前住在海里,我去他家送东西,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差点迷路。”
河晏答应一声,出了房间,将院子前后左右四下的结界再三检查,这才放心回了房间,坐在榻旁说道:“现在还早着,你慢些吃,不急。”
庄清晓还是很快喝完了粥,放了碗筷。
河晏将小几上碗碟收拾干净放回食盒,又出去打了一盆热水端进来让庄清晓洗漱一番。
河晏端了水泼出去,拿了木盆回来,依旧放在木架上,这才提了食盒,说道:“庄姑娘,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
“路上小心些!”
庄清晓目送他走了出去,直到听见外面院门关上的声音,她才缓缓躺下,看着窗外还没完全暗下去的天色。
她从前喜欢这样,没事可做,躺着发呆,可是如今她怕这样,她害怕夜晚,那种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一片漆黑,有时白布盖在木板上,那白布晃眼得厉害,有时又觉眼前一片猩红,她恍惚觉得面颊一片温热,鼻尖血腥挥之不去。
无论是哪一个,庄清晓至今不敢回想,那一匣子羽毛她至今没有打开。
庄清晓脑海里思绪万千,常常是断了线的风筝接不上头。
“咳咳!”
睡前一咳又开始了。
庄清晓拽着手帕,咳个不停,偏偏还不敢使用灵力压制,着实难受。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这间隙中,庄清晓察觉到院外结界极轻微的波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细微的动荡,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一丝气息正在靠近。
她算了算时间,广角大夫如果告密,整整两天两夜,时间很是充裕,她缓缓拔下头上的白玉簪,打算人一进来,就当做暗器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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