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梨只觉得荒诞得很，悲伤的情绪都被冲淡了几分：“如果换成你爸妈死了的话，你不会痛苦吗？”
“我没有父母亲，我只是智能程序，而且，即便是人类，这种生理意义上的父母的死亡，也没有必要这样伤心吧？”
机械音说，声音平板毫无波动：“科学证明，人类的感情是没用的东西。”
“你才是没用的东西！”田小梨喊道，她忽然发现，自己被这声音气得，似乎说话都流利了不少。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很没用。”机械音忽然带了几分颓丧：“对不起。”
田小梨一怔。
她怎么会在梦里跟一个机械音吵架，简直是疯了，还是快快醒来吧。
她又想起白天时的梦境，她拿着一把手术刀，要给病人止血，还要剥离病理组织，当时也有一个声音在指挥她……
田小梨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电视机：“白天的梦里，也是你让我给病人做手术的？”
机械音增加了几分沮丧：“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行动能力这么差，连最低等级的医疗机器人都不如……”
田小梨：“……”特么的嘈多无口，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好吗，才刚上大一，学的也不是医学专业，会给人做手术才是奇怪吧？
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简直是鬼迷心窍了，会听你的指挥拿刀割别人，怪不得人家会来找我算账，还给宁医生增加了麻烦……”
她叹了口气，看到床头的小柜子上有电视遥控器，拿起来按下开关。
电视屏幕一闪，关了。
“幸好这些都是梦，赶紧醒来吧！”田小梨努力地挣扎着，想让自己赶快醒来。
然而床头柜上的监测仪忽然闪了两下，发出嘀嘀的声音，然后细了许多的机械音响起来：“嘀，田小梨，这不是梦，嘀，我跟你说过了，嘀，这不是梦！”
它很肯定地说。
田小梨都快崩溃了：“这是个什么梦呀！”
“这不是梦，我说的都是真的，嘀，你的父母亲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去世，你自己变成了植物人，嘀，直到我的到来，让你重新拥有了思考的能力，嘀，现在你甚至都会动了，只要你听我的话，将来你会逐渐恢复成一个正常人，嘀！”
田小梨不作声，努力试着移动身体，去拨床头仪器的电源插头。
机械音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会，终于发觉了田小梨的行动，它沉默了一会，说：“没用的，嘀，只要有电器的地方，我就可以说话，你拨掉它是没用的，嘀。”
田小梨想起电视机关了，它就转到监测仪上，也就相信了这机械音的话，她停止徒劳的努力，问道：“你是谁？”
“我是……”机械音沉吟了一会——这玩意儿竟然还会沉吟——说：“嘀，我是从未来而来的智能机器人，我是来帮助你的，嘀，能不能把电视机打开，这样说话很累的嘀。”
“不行，你的话和屏幕上的内容不搭，听着太难受了。”田小梨问：“现在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嘀，我是未来几百年之后，你的后代发明的智能程序，嘀，因为你陷入了植物人状态，所以特意回来帮助你，嘀！”
它的声音忽然变得欢快起来：“嘀嘀，你知道那个著名的叮当猫吗？我和它一样！”
田小梨终于有几分心动了：“叮当猫？那你能救活我爸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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