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不醉意不乱,她抬眸间看着殿上的人,皆是面带笑颜,各怀心思。
除夕宴过,方无颜和齐铭待人皆散去才动身出了储阳宫。殿外风大了许多,方无颜一出殿门就看见候在殿外多时的高良引。
“高将军。”
方无颜唤了一声,高良引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太子殿下,太子妃。”
齐铭问他道:“高将军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高良引听罢,略略叹气道:“老臣无能,现下只知道那箭矢是宫中之物,其他的还丝毫未有头绪。”
“如此……”齐铭顿了顿道,“还望高将军盯紧马场,莫要放松。”
“是。”
高良引说罢,也就转身退下。方无颜瞧他那背影,颇有落寞之感,只怕这高良引一辈子征战无数,还从未有过这样无从下手的时候。
方无颜和齐铭接着往秋朗殿去,两人正说着马场一事,忽闻见周遭有啜泣之声传来。
齐铭看了看四下,让小连子去前方查看。不多时,小连子真从假山后拉出个人来。一张惨白的脸上挂了好几道泪痕,看着颇为面生。
“是什么人?”方无颜问他。
那人不说话,只越哭越厉害。小连子轻飘飘地给了他一脚,厉声道:“太子妃问你话呢。”
那人这才拭了拭泪水,哽咽道:“奴才,奴才是碧园马场养马的,叫小容……”
方无颜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既是碧园的,又为何深夜在行宫内哭哭啼啼?”
小容道:“是马场的肖总管让奴才进宫来给高将军带信儿的,奴才带完了信儿,一时没忍住,这才搅扰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安宁。”
这都忍不住,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事。方无颜看了小连子一眼,小连子立马俯身问小容道:“说吧,什么事?”
小容看了小连子一眼,又看了方无颜一眼,低下眸子道:“那日太子妃堕马是奴才头天带人收拾的马场,高将军彻查碧园马场,肖总管便把此事皆推与了我,说是奴才的疏忽才放了刺客进来,叫太子妃受惊。苍天有眼,那日奴才查了千遍万遍,断断是没有旁人的。”
方无颜道:“既然他是总管,又为何轻易能将此事推给了你?”
小容道:“肖总管那几日抱病,原是在屋里头待着,便将此事推脱了出去。奴才也是命不好……此事查不出来,只怕奴才连这份俸禄都无福去享了。”
他到伤心处,干脆又哭了起来。方无颜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还是个大男人。
她看了齐铭一眼,齐铭终于开口道:“此事你不必过多担忧,高将军不会随意处置人,更不会让无辜的人被旁人处置。好生看好碧园,莫要再出差错就是。”
“是。”似乎是有些意外,小容愣了片刻。
“下去吧,再不走是要住在行宫里?”小连子提醒了一句。
小容忙谢了恩,起身去了。
方无颜转头看着齐铭,齐铭略略展了眉头,问小连子道:“碧园的肖总管是何人?”
小连子道:“好像是叫肖询的,年岁不小,在这碧园的时间比奴才伺候殿下都要长些。听说他母亲陈氏似乎是和宫里头的陈贵妃有点子亲缘,只是不知是真是假,毕竟这陈贵妃也未曾过多关照过,殿下的意思是……”
“回去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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