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看着宁毅,一脸的犹豫。

文才、秋生施法作弄队长,刚把人得罪了,此刻却是不好留下来饮酒。

“九叔,冤家宜解不宜结。本来就是件小事,真等过夜反而会坏事。”

宁毅连忙给他使眼色。

这时任老爷一行人也走出了大堂,身后跟着衣衫不整、一脸懵逼的阿威,惊魂未定的任婷婷落到了最后。

“九叔。你为家父找宝穴的确很辛苦,晚由我来做东,阿威和宁毅作陪,我们同饮几杯。”

九叔连忙向任发拱了拱手,“任老爷,两个劣徒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的。”

“不要紧。”

任发对着阿威摇头,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做派,“阿威,你也是,为官一方应该以身作则,怎能够随便惹事生非。”

“我,我……”

阿威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想到刚刚可能被秋生、文才两人作弄,不由得更加气急败坏。

宁毅连忙说:“队长,衙门里有要紧的公事还等你处理。”

阿威正好借坡下驴回去换衣服,只是临走时眼睛里仍不忘瞪着九叔和文才。

宁毅心知,队长恨屋及乌,这是把九叔也一并捎带了。

晚任发在云来楼设宴款待九叔。

宁毅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使得酒桌尴尬的氛围渐渐活络起来。

文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提前又得了九叔吩咐,率先给队长端酒道歉。

任婷婷在场,宁毅又把那场面话说了一箩筐。

阿威倒也不好当场发作,故作大度捏着鼻子喝了。

下午二人在任府结下的小梁子,暂时就算是解开了。

只是不知为何,酒局到下半场时再次失控。

文才和阿威好像天生不对路,居然互相赌气拼起酒来。

弄得好像谁赢了,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一样。

气氛虽然更热闹了,可是酒也得更多了,连带着任发和九叔也没少喝。

一场酒喝到最后,出门时候夜风一吹,宁毅也觉得一阵头重脚轻。

任婷婷唤来家丁,搀着身子瘫软的任发回家休息。

队长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宁毅无奈,只好喊来保安队的兄弟把他抬回衙门。

文才吐得一塌糊涂,喝了云来楼做的醒酒汤,情形这才好了一点。

九叔见文才逐渐清醒,谢绝了宁毅留宿的好意,执意要带着文才回义庄。

任老太爷是个定时炸弹,宁毅也担心义庄那边出什么变故,所以也没有再多做坚持。

目送师徒二人踉跄着远去,宁毅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我能做到问心无愧,却也做不到步步到位。

喝酒头的文才,路少不得被九叔一通教训。

……

夜渐凉。

皎白的月光透过洞开的窗户,射入义庄的西厢房。

任老太爷的棺材正在窗边,遭月光一照,顿时响起“格格”的怪声。

那棺材诡异地晃了几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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