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沈青玉没了睡意,披着衣服打开了窗。
光芒自东方冉冉升起,落在她柔和的脸上,院子里飘来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嫣巧打来洗脸水伺候她洗漱。
“我昨儿怎么到家的?”自昨日犯了胃病便昏睡过去,但也并不毫无印象,猜也猜到是高明棠把她送回来的,却还是想亲自确认。
“是高大公子送回来的,说您闹了胃子,给大少爷气得直接上高家兴师问罪去了。”
沈青玉接过嫣巧手里的面巾,擦了擦脸,毫不惊讶,“哥哥就爱小题大作,马上都要是一家人了,还去给人添堵。”
“可不是,少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匆匆漱了口,眸光一转,“爹爹可说了什么?”
嫣巧想了想,“没有,老爷倒是挺开心的,对高大公子甚是满意。道他温和儒雅,气宇轩昂,是个托付终身的人。”
嫣巧专心于替她梳妆打扮,未发现小姐眼底的蹊跷。
高明棠哪里是温和儒雅了,分明是匹披着温柔羊皮的狼,为了一介区区庶女对她不敬。
她想起来昨日沐语乔来闹事。
当初沐氏嫁入沈府本就不光彩,人都是偷着从后门送进来,她那个女儿更是见不得光,全城上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沐语乔的存在。
就算高明棠真去查也查不到什么,爹爹为了掩饰这些丢人事,早在当年沐氏偷人被赶出去时就下了禁令,沈府的下人谁也不准提这对母女的名字。
至于那封信,当年他们抢的急,爹爹根本不知道那信来自何处,若是高明棠提起此事,想爹爹也会站在她这边,毕竟是她要嫁入高家不是沐语乔。
看来在解决沐语乔之前,还要给她送一份大礼才行。
沈青玉勾勾手将嫣巧叫来,凑到她的耳边,“大婚在即,我不便出门,你替我找书安办件事…”
主仆二人打起来哑谜,笑的不亦乐乎。
两日后,夜深人静时,两个戴着斗篷的黑影溜出了相府,一路朝着摘星楼而去。
传闻这摘星楼的楼主是帝都最神秘的人物,外人谁也没见过她的真容,只听说是帝都最有钱的女人,不然何以建起这五层的高楼。
在摘星楼,这第一楼是酒馆,二三楼是客栈,四楼是专供文人雅士消遣之地,内设藏书阁,丹青房。
至于第五楼便是楼主的闺房了,多年来不少人都妄图上去一睹她的芳容,却从未得逞。
原是这第五楼乃是东方山庄暗哨所在之处,所有的情报都来自于此,禁止外人进入。
沈青玉和嫣巧披着斗篷掩人耳目,在钱书安的带路下走入了位于后院下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师姐,果真如您所料,高将军的确是在查沐语乔的身份,好在您派嫣巧姑娘提前通知了,属下已派人将她抓来,高将军在百嘉园扑了个空。”
钱书安点燃了火匣子,整个地下室仅照着一点点的火光,映出了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女子。
女子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沈青玉慢慢走上前,掐了掐她的人中仍旧是没有醒来,问道:“药效怎还未散去?”
钱书安解释道:“这药足,她没功夫傍身怕是得再睡上一日。”
“给我看住她,千万别出岔子,大婚之日把她带来。”
钱书安连连点头,灭了火源,整个地下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这才满意地笑了,往回走。
“师姐,属下已派人打探过了,沐语乔这些年在百嘉园一向是独来独往,净琉璃之事应当与她无关。除此之外,属下还打探到一些关于她的私事。”钱书安顿了顿。
沈青玉立马驻足,好奇道,“说来听听。”
“据说,两年前有一王姓公子与她情投意合,本意替她赎身,不料却染上了痢疾,半月后撒手人寰,自那后沐语乔就再未与旁人有过甚的关系了。”
闻言她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眉头也舒展开来,“呵呵,有意思。她还真是个蠢人,命中注定就是个娼妓,翻不了身。”
钱书安听她笑着,继而又不安的摊开了手心,“还有一事。”
沈青玉见他手掌心里漏出那枚四角的暗器,“近日高将军一直在查那晚净琉璃的尸体,虽说她已被狼群吃了个干净,但凭着衣衫还是查到了百嘉园,怕是已经知道此事与师姐有关了。”
她仰头长叹一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日竟大意忘记收回暗器,让高明棠钻了空子。
想到这,沈青玉停下来脚步,不屑的轻哼一声,“既然他想查,那咱们就送上门给他查。”
钱书安不解她是何意,“师姐的意思是?”
“明晚带着人,咱们去会会他们你就知道了。”
高家军营驻扎于临安城外不过五里,由高家两位公子换着日子前来练兵,这晚沈青玉正好是选了高明棠在的日子。
夜凉如水,仅是一轮缺月挂在夜空中,四下一片寂静。
沈青玉又乔装打扮做回了那日的刀疤女子,带着不足十人藏在了军营半里外。
她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的点点篝火,低声吩咐下去,“一会按计划行事,一旦我引开高明棠,你们也尽快撤离,绝不可与他们起冲突。”
钱书安颇有顾虑,“师姐,还是让我跟着你吧,高将军武功深不可测,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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