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房间内,姚远质问成嗔,后者端着酒杯,皓腕轻转,她看着红酒的波漾在杯底流转,说出的话也显得漫不经心:“怎么了?哦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一年里没有你的帮助,她经历了很多,可还是被我制造的假象困住了,真以为自己有病——”她嗤笑一声,笑容有些不屑:“起初只是神情恍惚,后来还以为自己精神有问题,颓靡不已,又休了学,家里没办法,给她送了精神科治疗。”

她仰头,喝下一杯红酒,“其实她想的对,有病的确得治,只是她没想过,那病是心病。”说着看了她一眼,笑了:“明白了吗姚远,离了你她什么也不是。别忘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姚远愣了一下,旋即又冷笑道:“合作这么久,不得不说你这个女人有很好的操控人心的本事,只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很冷静,每一个字都好像没有感情:“旁人的好与坏,善良与邪恶都与你无关,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想着要摧毁别人,但我知道,就算是我的身体发生了改变,精神时而不受我控制,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想着因为自己就去踩碎别人。我的理智告诉我,你是个可怜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出手,可这些都跟陈掩一样,我不会再有下次。”说完后利落转身,好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成嗔则是笑了,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无奈,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尽头时突然提气大喊了一声,“话别说得太早——你也说了就算药剂控制了你的身体你还能清醒,可下次呢,你能保证每一次的思想都能在药液一次次侵蚀后还能清醒吗?还能有几次现在这样的清醒?”

姚远脚步未停,他没有回头,只朝身后扬了扬胳膊,同样的大声:“多谢关心——我当然知道如何爱别人怎么爱自己——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可是心里却清楚,清醒的次数和最后的胜算皆是未知,犹疑和恐惧只会毁了自己,所以,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去爱自己所爱的人。想到这他把手插在皮衣口袋里,低下头,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走得更快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成嗔突然有些落寞: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活出我想做却没做到的样子。

除了时间,谁又知道呢?

陈掩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却收效甚微,药物和强烈的心理

暗示长久以来麻痹了她的神经,除了家里和室外两点一线的生活,她好像没有别的想法,她似乎一直在等待,又好像没有。心里似乎也总有个念头挥散不去:我在等一个人。

这个想法总是冒出来,从前总是被自己匆匆定论成胡思乱想,可最近陈掩却发现,姚远的出现似乎让自己平静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她甚至不再胡思乱想,开始有了盼头,且没有从前内心深处的自责心理——照例来讲如果没做好一件事她会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持最初的想法?守住自己?

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她将这些大胆地讲给姚远,笑称她是自己的良药,姚远默默听着,也不做声,照常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而后暖暖一笑。

他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对方建议他可以慢慢开导对方,试着“刺激记忆”,让她相信自己,可是总是遇到瓶颈——她的思维像是打了结,总是卡在某个转弯,比如某个瞬间自己走过来,她会捂着头突然停下,“不行!”

“怎么不行?”

“姚饶不让!”她脱口而出,然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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