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与张福升也有交情?”
一直未说话的严肃清出声问道。
宋管家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大人莫要误会,小人与他并无交情。会得知此人,也是数月前,张福升前来府上闹过事,小人这才知他名姓。”
“闹事?”
“正是。小人依稀记得,张福升先是到府上寻了李逢春,而后二人起了争执,张福升动手打了李逢春,二人闹得不可开交,还惊动了大少爷,所以小人便记下了此人。”
“二人因何事起了争执?”
严肃清又问。
宋管家叹了口气:“唉,这本不是件光彩之事,既然大人问了,小人也不好隐瞒,便如实告之。”
严肃清点了点头,司辰逸则客气地回了声:“有劳。”
“皆是逢春不争气,害了赌瘾,向张福升借了赌资,到期未还,张福升这才寻到了府上,出了这档子事儿。”
宋管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接连叹了两口气,“着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那又如何解决的?”
严肃清未安慰一词,只继续追问。司辰逸虽了解严肃清的性子,但也觉得他太过不通人情,不禁瞪了严肃清一眼,严肃清视若罔然。
“唉,”宋管家却不介意严肃清的态度,只是又重重叹了口气,“还是我们家大公子心善,替逢春还了欠债,张福升这才领了银子离开。我们大公子待人一向宽厚,怎就这么去了呢?可怜我们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夫人也是日日以泪洗面,唉,唉……”
提起死去的宋成明,宋管家更忍不住一阵唏嘘,就连眼角也微微泛了红。
严肃清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发问。
司辰逸在一旁出言宽慰了宋管家几句,宋管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便止住了泛起的悲伤。
严肃清已然得了他应得的线索,便也不再多做停留,其它地方只是象征性地让衙役们匆匆搜了一遍,便带着那只黑匣子,打道回了“大理寺”。
“看来这长乐坊是绕不过去了。”
一回到“大理寺”,司辰逸便跟在严肃清身后念叨道。
严肃清停下脚步,回头瞟了司辰逸一眼,也不言语。司辰逸是什么德性,严肃清心里非常清楚,司辰逸虽然未敢涉赌太深,但不代表没有这个心思。今日能借着“公/干”之便,去“长乐坊”一游,他自是首当其冲,兴奋异常。
“老国公可知你有这爱好?”
司辰逸闻言,当即拉下了脸:“别扯我家老头儿行不行?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长乐坊么?本少卿还不屑去呢!“
严肃清点了点头:“嗯,不去可是你说的。”
司辰逸本就是装个样子,结果一听严肃清竟然当了真,不禁急了,一把拽住严肃清的袖子,完全无视了严肃清皱起的眉头:“别呀,本少卿好歹是个京都纨/绔,没本少卿领着,你们坏了长乐坊的规矩可就不好了。对案子不利啊……”
严肃清一把从司辰逸手里抽回自己的衣袖:“查案,还顾忌什么赌坊规矩。”
司辰逸闻言,不禁“嘿嘿”一笑,语气神秘地对严肃清说道:“严兄,这你便不懂了吧……”
严肃清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辰逸:“快说。”
司辰逸这番“献宝”,终于换来了严肃清首肯,司辰逸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长乐坊”,而不用担心自家老头再把他捆回去了,要是能毫无顾忌地用公/款再赌上几把,那就当真太太太幸福了!
严肃清看着司辰逸笑得一脸傻样,便知了他的心思,就让司辰逸乐着吧,反正乐着乐着,俸禄可能就乐没了……
严肃清将傻笑的司辰逸晾在了“大理寺”,转身回了严宅,本想寻谢飞花一道去用个午膳,却发现谢飞花并不在宅内,只好作罢,只命厨房随便弄了点儿吃食,用完便又打道,准备步行回“大理寺”去。来回折腾一趟,连个人影也未曾见着,严肃清不禁有些气闷,早知如此,便在衙门内用膳了,也不用走这一遭。严肃清心里堵得慌,便决定绕个远路,往“大理寺”去。刚走不久,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严肃清向前望去,见一群人聚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么。严肃清皱了皱眉,便走上前去,挤进了人群当中。
“大爷,求求你,求求你,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就行行好,开开恩,放过她吧……”远处,一位看起来已年过五旬的老人正跪在地上求着面前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
“呵呵,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呀?”为首的家丁奸诈一笑,“老东西,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烦,只是你欠钱不还,我家主子已经宽限了你时日,如今你还不上钱,别说我家主子不答应了,连我这个奴才都不答应放了她,哈哈哈……”家丁头子带着一群小喽啰嚣张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福爷,别跟他废话了,咱们动手吧!”为首的家丁身旁的一个小喽啰说道。
为首的家丁点了点头,便将手一挥,“上!”
几个小喽啰得令后,一同上前,将老汉护在身后,也跪在地上的妙龄女子一把拉起,死拖硬拽的要将人带走。
“爹,救我,救我……”
“大爷,放过小女吧,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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